皇兄问道:“真儿,和煦所言,是否属实?”
慕容真面色微红,朗声道:“回陛下,在京城大街,真儿确实看到了和煦哥哥,那个时候戌时确实未过,若是按照一个寻常人的脚程计算,和煦哥哥理应也不会迟到才是。”
”
哦?“
皇兄皱眉道:“既然如此,为何过了戌时一刻还不见你的人影?”
我看着曹辉,道:“臣弟与曹公公在午门外聊了两句,一时聊的兴起,所以耽搁了时辰。”
闻言,皇兄大怒道:”
朕派曹辉前去寻你的时候,早就过了戌时,你倒好,在朕面前睁眼说瞎话。“
“你可知,这是犯了欺君之罪!”
我再次下跪伏,道:“陛下息怒,臣弟与北莽鏖战了三年,身上大小伤疤少说十余处,脚步自然要比常人慢不少,而且,臣弟上了大街,便只能依靠着天色判断时辰,但戌时到底过没过,臣弟委实瞧不出,所以臣弟有理由怀疑是曹公公故意延误了脚步,若是曹公公能早些出来寻我,臣弟虽说或许不能准时到达,但陛下念在臣弟身有旧疾的份上,一时半刻的偏差自然不会跟臣弟计较。”
“所以,臣弟是有罪,但臣弟觉得一个人受罚委实太寂寞了些,曹公公也理当受罚,权当陪着才是。”
皇兄正襟危坐,轻笑道:“你的”
踏雪“呢?难不成也去跟人讲道理了?”
皇兄久坐在紫禁城,竟连一个小小的赵景行都知道?我怔了一怔,身上汗毛根根竖起,然后硬着头皮道:“今夜正值中秋佳节,东西大道人头攒动,若是骑马,恐伤着百姓。”
“呵!”
皇兄冷嗤道:”
你倒是想的周到。“
曹辉也随即附和道:“陛下,老奴承认,方才出宫时的脚步确是比平日里慢了些,所以王爷所说也并无道理,老奴甘愿受罚。”
话罢,我却没来由的开始怀疑曹辉这番话的真假,我瞧不出时辰,难不成皇宫大内也连个打更的都没有?若是如此,钦天监那帮老家伙,早该统统杖毙了。皇兄早就知道我会迟到,而后又故意让曹辉晚点再寻到我吧?
皇兄闭目,轻轻敲起桌子,偏是一句话也不说。
慕容婉对着少女使了个眼色。
少女立刻起身,跪在我的身旁。
我斜眼看去,少女挺翘的鼻尖十分可爱,她的身上也时不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,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。
少女恳切道:“陛下,真儿斗胆,愿向陛下求个情。“
皇兄听到少女的声音,这才睁开眼睛,”
曹辉,你且退下吧。“
曹辉如释重负,低着头瞄了我一眼,我神色如常。
我长舒一口气,这板子总归是不用挨了,不然三十大板下来,屁股不得开花了啊?
待曹辉低头告退后,皇兄这才笑呵呵的道:”
既是真儿为你求情,也就罢了,都平身吧。“
我与她异口同声,”
谢陛下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