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果不停上吐下瀉,無論怎麼打針都不見好轉。
陳郁青直面死亡,心底的恐懼和不舍要把人吞沒。
他抱著糖果流淚,眼睛都哭腫了,嗓子也啞的發不出聲音。
脖頸不停蠕動,半晌才能壓抑著,發出難聽又嘲哳的哽咽:「我不,我不要。。。。。。糖果怎麼可以死呢?它怎麼可以離開?
他是自己最好的小狗,也是自己除了韓燼以外最好的朋友。
它一定是不見自己回家,所以跑出來找自己,所以才會感染犬瘟。
糖果也在期待韓燼,它都沒有見到韓燼,怎麼能夠說走就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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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郁青開始每天都過來看糖果,看著寵物醫生給它打針餵藥。
他甚至不停給韓燼寫信,告訴他糖果生病了,生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,需要韓燼回來看看它。
陳郁青從未停止想念,筆下卻從未提及自己的想念。
既然是怕打擾,需要在蔣家有歸屬感,那自己不說和他的情意就好,只要回來看看糖果,就當是求他。
陳郁青寫了幾十封信,後來變成數百封。
他由轉告變成哀求,求韓燼回來看一眼,哪怕是簡簡單單回一封信。
最喜歡他的小狗需要他,他也是糖果的主人,糖果一直很想他。
可是直到糖果的病情惡化,寵物醫生建議他們把糖果帶回家,陪糖果度過最後的時光。那些信件依然石沉大海,從未得到過回應。?
第三十三章
少年人的成長就在一瞬間。
糖果去世那天,陳郁青哭到無法自拔,哭到痛苦不已。
他眼睜睜看著糖果情況惡化,精神氣一天不如一天,身上的毛髮色澤越來越黯淡。
糖果太痛苦了,不停的抽搐,鼻子發出虛弱的嗚嗚聲,連睜眼看陳郁青都顯得費勁。
陳郁青把糖果抱在懷裡,眼淚不停地往下砸,落在糖果的毛髮里。卻又像無法挽留的生命一樣,順著毛髮滾落在地板上。
這隻狗狗陪伴他長大,從年幼七歲到如今十四歲,七年的時光,已經成為最親密的家人,最要好的夥伴。
陳郁青想要力挽狂瀾,想要讓它不留下遺憾。
但是他太過於弱小了,什麼都做不到,連見韓燼一面都實現不了,更不可能讓糖果見到韓燼。
陳郁青抱著糖果,不願意從它身邊離開一刻。
他記得糖果總是虛弱的看著大門的方向,看向最喜歡和韓燼一起玩的小狗玩具。
他記得糖果把頭靠在他的懷裡,眼神和嗚咽聲都透漏著想要見見另一個小主人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