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自己班的位置後,陶楂放下牌子,一臉的鬱悶,誰都能看得出來。
接著就是學生代表發言了。
陶楂之前很想要站上去,現在站上去的人是林寐。
主持人一念到「林寐同學」時,陶楂就低下了頭。
不想看。
林寐接過話筒,朝陶楂看過去時,只看見少年的頭頂。對方顯然是在看著腳下的草坪或者鞋面,林寐眼神沉了沉。
各方的音響里都傳出林寐低沉卻又清晰的聲音,他咬字不刻意,輕重音放得尤為恰當,陶楂再討厭他,也不能不承認林寐的優秀。
陶楂就算不抬頭去看,也知道林寐在台上是怎樣的光芒萬丈,其他人又會用怎樣驚艷的目光看向林寐。
這一刻,陶楂又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和微末了。
陶楂寧願自己是個武斷愚蠢的人,那樣,他討厭林寐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,他甚至可以坦然地否定林寐的優秀。
但真正的陶楂做不到,他做不到指鹿為馬,沒辦法去否定林寐。
他討厭林寐,但林寐的優秀是客觀的。
陶楂將自己剖析地很透徹。
動員大會一結束,他就沮喪地縮回了教室。今天沒有他的項目,在教室待一整天都無所謂。
寧鑫對學習不感興,他心情極好,一解散,立馬在操場飛奔著到處找樂子。
今天還只是運動會的第一天,大部分項目都只進行初賽,也只來得及辦完初賽。
全校分為好幾個賽區,陶楂他們教學樓旁邊的操場最熱鬧。因為所有味性項目都在他們樓下。
陶楂找趙清靜要了幾套試卷,在教室花一個上午刷完,再接著做林寐給他的題目。
他忘了吃午飯,做題做累了就趴著睡覺。
趴在桌子上睡覺,沒辦法睡得很舒服,陶楂中途醒了好幾次,窗外日光明烈耀眼,他半眯著眼睛,在外面的喧鬧聲中又反覆地睡過去好幾次。
也就睡了不到四十分鐘,他手臂被壓得發酸,腿也發麻,實在睡不下去了,他驀地直起身,神遊天外地看著正前方。
看清坐在前桌的人,陶楂本來就睡得亂亂的腦子更加亂了。
「林寐哥哥?」陶楂以為自己是在做夢,他低下頭,捏了捏自己的臉,是疼的,那不是夢。
林寐手裡翻著一本資料書,上面的字跡儼然表明了這是陶楂的東西。
陶楂沒話找話,加上剛睡醒,脾氣還大,他伸手去奪林寐手裡的資料,「為什麼要拿我的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