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團團捧著餐具來到同層樓的楊振榮家門口敲門，楊振榮打開門看見是團團，立刻笑著邀請他進來。

室內的客廳鋪著七彩軟墊，一個穿粉色兔子睡衣的小女孩正坐在軟墊上看動畫片，聽到聲音立刻轉過頭，奶氣地問：「爸爸，這就是團團嗎？」

小女孩好奇地打量著團團，立刻就喜歡上團團，因為他比幼兒園的帥帥還要好看，她喜歡長得好看的小朋友。

兩個小朋友自我介紹之後就成了好朋友，朵朵邀請團團一起來看汪汪隊。

朵朵把自己的玩具箱倒在爬爬墊上，拿起一個玩偶道：「團團你看，這是爸爸才給我買的粉兔子，你覺得好不好看？」

團團點點頭，目光注意到蹲在門口的秋秋正凶戾地盯著那隻粉兔子玩偶。

楊振榮讓兩個小朋友一起玩，他提著垃圾袋下樓扔垃圾，一邊走一邊撥打電話：「劉哥，我幫朋友問你個事兒，就是那種小吃攤大概得多少錢？」

劉哥也同在一個菜市場做滷菜生意，他笑了：「好的上萬，普通的全的大概在三千左右。」

三千塊對於楊振榮不算太貴，但楊振榮覺著傅晚現在不一定負擔得起。

楊振榮覺著要是他直接買下來，會不會太明顯了？

楊振榮剛把垃圾袋扔進垃圾桶里，就看見幾個人把王婆停放在小區過道處的小吃攤給拖了出來，正商量著價格。

楊振榮立刻上前呵斥，其中的中年男人皺眉道：「我是王婆的外甥，她幾天前去世了，我家幫她辦喪事，把她這小攤車賣了回本有什麼問題？」

楊振榮大驚，王婆去世了？

王婆是小區里少有的孤寡老人，她無兒無女，平日裡靠賣小吃為生。

楊振榮看到另一人是附近收廢品的大叔，想想道：「你把這車賣給收廢品的，最多百來塊。你看要不轉給我，我給你五百塊。」

中年男人本來還想加價，聽到一旁有人說楊振榮平時經常把剩下的豬內臟送王婆，想著自己憑白撿了王婆一套安置房平時沒幫襯過就答應了下來，還順道把王婆那些小餐桌小餐凳一起贈送。

楊振榮處理好小吃攤，看到小區空地在搭靈棚，估計就是王婆外甥辦的。

路過的鄰居看得唏噓：「聽說這王婆死在家裡五六天，人都臭了，還是鄰居發現的。」

楊振榮感嘆地看了會兒，想著家裡還有女兒就趕緊回家了。

回家的時候發現團團已經回去了，朵朵窩在沙發上打盹，楊振榮四處一掃發現昨天給女兒剛買的粉色兔子不見了，以為是小丫頭把玩具給團團了便沒多問。

空曠的樓道里聲控燈明明滅滅，一道聲音似有似無地桀笑：「嘿嘿……我的……我的兔子……」

-

早晨七點過，團團迷迷糊糊起床，發現傅晚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了。

傅晚：「洗漱一下，我們出門採購一些東西。」

團團有些羞澀地笑了笑，舉著小手保證：「團團不是小懶豬，不會睡懶覺的。下次……下次……」

團團小聲道：「下次媽媽可以叫醒我。」

傅晚並沒有這個打算，小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讓身體健康成長，她進臥室休息也只是在打坐而已。

五分鐘後，團團快洗漱好出來，看見傅晚已經在大門口等他，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廚房。

又不吃飯嗎？

團團偷偷摸了摸肚子，他又餓了。

傅晚帶著團團下樓，路過小區空地的靈棚時傅晚停了下來。

幾個花圈靠在黃色靈棚上，棚子內搭著幾張桌子，桌前一些人正在歡天喜地地打麻將和打撲克，時不時傳來「糊了」、「王炸」的嘚瑟聲音。

靈棚最裡面掛著一副太婆的黑白遺像，下面貢著一些王婆生前喜歡的水果和麵包點心。

團團看到在棚子旁站著一個一臉著急又有些茫然的老婆婆，和遺像上長得一模一樣。

傅晚：「團團，去給王婆上一柱香，再拿些早點過來。」

團團懵了會兒，想起媽媽從昨晚至今都沒有吃飯，他昨晚吃了飯現在都又餓了，媽媽肯定非常餓。

想到媽媽餓了要吃東西，團團不再猶豫立刻朝靈棚里走去，拿起一旁的三支香點燃插上，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打牌的親友，小手拿過一個蘋果、兩個麵包，護在懷裡小跑跑了出去。

靈棚里打牌打得熱火朝天的親友們並沒有注意到團團的舉動。

團團抱著食物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婆，發現老婆婆沒生氣才鬆了一口氣，他舔著嘴唇眼巴巴道：「媽媽吃。」

傅晚撕開麵包袋子，重遞給團團，「你吃。」

站在靈棚旁滿臉迷茫的王婆忽然清醒，她拍在腦門不住地說：「我想起來了，我要去學校門口看看，最後去校門口再看看……」

王婆一直在一個初中門口做小攤生意，因為味道好而被學生喜歡。

她孤寡一生，親友從未給過她感情上的需求，南極生物群每日梗一無而二七污二爸依只有那些孩子，那些背著沉重書包的孩子們一口一個「王婆婆」是她最大的安慰。

人死七天便要回魂，但靈魂不穩就記不住事。

傅晚垂眸看著團團，他八字純陰，周身陰氣重到近乎可怕的程度，哪怕她在修真界也從未見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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