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真正犯罪的人是欧阳铭。”
谌意道,“你看这份卷宗就知道了,欧阳铭当年谎称新设立的天明公司需要投资,用月息1%到4。5%的高额利息为诱饵,向外界以借新还旧的方式集资,短时间内就筹了将近三百万,然后他用这笔钱付尾款买了斓台那套房子。”
闻途听得呼吸都慢了几拍,他紧捏着这张光盘,沉声开口:“案件信息都在这儿吗,包括案情和证据。”
“对,现成的,但我在思考,这些为什么会保存在检察院的秘密系统里。”
闻途思索片刻,很快分析出原因:“这几方势力,各自唯利是图,是不可能团结一心的,估计这些年也在明争暗斗,检察院的人把欧阳铭的犯罪证据藏起来,一定是想作为把柄,只是他没想到被你先一步现了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谌意说,“我还有个疑惑点,他不仅要买房子,还要弥补腾山的账目空缺,我觉得他非法所得的钱远远不止这些,会不会还有其他犯罪行为。”
“抽逃出资。”
闻途笃定地开口,“我查阅过腾山以前的账目信息了,我爸事那年,腾山储存注册资本的账户有一笔异常转出,很可能是欧阳铭抽逃了出资去填补他挪用的资金。”
谌意:“拆东墙补西墙?”
“我之前也意识到这个问题,但经过深究,我现欧阳铭的根本目的是掩盖行贿,而不是掩盖账目空缺,所以公司账目哪一块缺了,是流动资金还是注册资本,他不在乎,他在乎的是不要被人现他行贿,进而现他非法采矿的事实。”
“原来如此,这样就能想通了。”
谌意恍然大悟。
闻途又说:“但我觉得我们只是窥到了冰山一角,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还有很多疑点,比如他筹集了资金,大可直接填回公司账目,为什么再紧急用钱的关头还要买一个房子,还有,欧阳铭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害我爸爸,仅仅是我爸爸要给他判非法采矿罪吗,这不是个重罪,用得着他费尽力气,又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、又是抽逃出资,他犯了更多的罪,就为了置我爸爸于绝境?”
谌意没说话,闻途说的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点,他们现在手上证据不足,当年的真相仍旧是个未知答案。
“不过,这张光盘已经算一个巨大的进展了。”
闻途轻笑了一下,“谢谢你,谌意。”
“和我还要说感谢吗?”
谌意佯装生气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脸,“嗯?也太生分了吧。”
闻途抓住他的手,脸上笑意淡下去:“别闹了,我还是有些担心,你刻这个光盘没什么问题吧,会给你招来麻烦吗?”
谌意倒是满不在乎:“能有什么麻烦,再给我撤一遍职?把我贬为扫厕所的?”
“正经点,我是认真的。”
谌意说:“我不怕麻烦啊,他们要再搞我,我就辞职不干了,和你一起当律师,这样每天跟你待的时间就更久了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