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轩领命而去,不多时,荷香和雪雁就被带了过来。
两人见到江知言,扑通一声跪下道:“奴婢见过世子。”
江知言坐到一旁,青芜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男人伸手端过茶盏,也不言语,就连一个目光都没分给二人。
她们在他眼中,就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。
是低入尘埃里的一个物件儿。
“我不是吩咐了人,今日去花房将那盆洛阳锦端过来吗?”
江知言声音淡淡,落在两人耳中,像是霜寒冻结出的冰一样。
即便是早已熟悉江知言这样的性子,荷香和雪雁心中也有一些害怕。
“奴婢,奴婢不敢说。”
只是荷香想到那盆被打翻的牡丹花,还有江婉仪的态度,她还是大胆的说出了这句话。
“世子让你说就说,难不成,是你自己摔坏了花,不敢认罪?”
任轩用拇指顶出手中的剑,厉声威胁了一句。
荷香连忙对着江知言磕头:“是青芜姑娘说,那盆牡丹花她很喜欢,让奴婢速速去取来。”
“奴婢们一刻也不敢耽搁,只是不曾想,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三姑娘。”
“三姑娘听闻这牡丹花是青芜姑娘要的,便说青芜姑娘不配这牡丹,还,还失手打翻了花盆。”
荷香还有雪雁颤着声音把事情的原委说了清楚。
只见江知言微微抬了下眼,漫不经心的看了青芜一眼。
青芜面露几分诧异,直接跪下来:“世子,奴婢从未说过这话。”
“青芜姑娘,明明是您说,那盆牡丹花是世子送给您的,要奴婢去取来,免得被旁人给拿去。”
雪雁听到青芜反驳的话,出声说了这句。
这话,两人可没造谣,的确是从青芜口中说出来的。
“世子今早特意吩咐,要奴婢差人去拿那盆牡丹,说是要送进宫中的。”
“奴婢不敢耽搁,本想着自己去,可荷香和雪雁说她们无事,便接了这活计,去花房搬花。”
青芜不卑不亢的跪在那里,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。
江知言去上早朝前,本想着是让青芜去拿那盆花。
但昨晚她守夜,姑娘不是个安分的性子,待手伸到江知言身上时,他才意识到她要做什么。
两人云雨一番,直到后半夜才停歇下来,晨起时,青芜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。
于是那话到了江知言嘴边,便转了道,说让别人去取。
青芜最近很听话,下意识的,江知言觉得她没说谎。
“各打十棍,直到说实话为止。”
茶盏被江知言放到一旁,他缓缓吐出这一句起身。
青芜眼中露出几分害怕,却还是低头应下。
“不算你。”
她以为自己要打她?
想到这里,江知言补充了三个字,依旧是毫无情绪起伏的话语。
青芜露出几分轻松的表情,点头应下。
他带着任轩去锦华轩寻霍雅芝了。
那盆花是江婉仪打翻的,若是旁人,按照江知言的性子,早就发落了。
但江婉仪是他的妹妹,还不是关系很好的那种,更是个姑娘家。
江知言那些手段,用不到她身上,也只好让霍雅芝去处理了。
江婉仪那嚣张跋扈的性子,也该管管了。
不然到时嫁到夫家,也会惹出事端来。
此时暖阁前的空地上,小厮打完十棍,荷香和雪雁整个人都快昏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