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如此,我们越往前走风就越大,整片天都成了昏黄色。
“啊”
地一声,曲清晨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。
我们赶紧回头去把她扶了起来,我纠结了一下,“老妹儿,来我背你得了,这个天儿越来越邪乎了。”
曲清晨摇摇头,“没事儿,我就是没站稳,我扶着施文姐就行。”
两个女孩拉着手拒绝了我的帮助,我总觉得这样也不像事儿,于是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绳子来,这还是上昆仑山之前准备的,这会儿竟然用上了。
我把绳子中段系在自己的腰上,然后一头给了陈志一头给了光头,所有人都在腰上缠了一圈绳子,这回大家真成一根绳上的蚂蚱了。
陈志也是个牛人,他给自己捆完还顺手把陈小花也绑上了,陈小花后头就是施文,他摸摸陈小花的头:“幺儿,帮姐姐个忙噻。”
再次出的时候我就领头走在最前头,一行人就像迁徙的候鸟排成人字形,风沙越来越大,大家只能弓着背走路,一抬脸就像被大风扇了一个嘴巴子似的。
这邪风也不知道哪儿来的,越吹越猛,我腰上的绳子陡然一紧,回头一看,原来是陶姐摔倒了,把她前头的王鹏到光头几个人都拽了个趔趄。
我回头看着陶姐,准备等她爬起来了再走,可就是这一会儿我的目光逐渐被她身后翻涌的黄沙吸引了。
那里黄沙滚滚,一浪接着一浪,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大风卷起来的,而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在往我们这儿狂奔。
“那是啥?”
我眯着眼睛怎么看也看不清,漫天的黄沙吹得又黄又暴力,这时陈小花不知道嗅到了什么东西,撩起蹶子就往前冲。
“咩”
地一声硬是喊出了战马嘶鸣的气势,陈小花顶着两个小辫埋头就是猛冲,我看它这样哪儿还有不跑的道理。
还没等陶姐爬起来呢,我和陈小花已经开始奔命,我们两个并驾齐驱,徒留中间的陈志被拖得像个死尸,后头的人也不好过,几乎是被拖着走。
我跑了几步趁机回头一看,那后头的东西更近了,其中几个地方冒了头,硕大的黄色脑袋在黄沙里起起伏伏,竟然是骆驼群。
这么一大群骆驼!踩也能把人踩死了!
“是野骆驼,赶紧跑啊祖宗们!”
光头和陈志一听赶紧玩儿了命地拖着后头的人往前跑,可这东西不是一拖一那么简单,这里是沙漠,自己跑都费劲。
那骆驼群越来越近,我甚至已经看清它们狡诈的双眼,一只强壮地骆驼越冲越近,几乎一伸脖子就能碰到陶姐。
陶姐吓得惨叫一声,瞬间手软脚软,全靠绳子拖着她走。
“救命啊!它它它要吃人!”
陶姐的声音哆哆嗦嗦的,那骆驼猛地一抬腿,一脚向陶姐的腿上踏了上去。
我一直在注意着它们的动向,在它抬腿时咬牙暴喝一声,直接将拴着陶姐的这条绳子向前一扯。
“啊呀!”
陶姐出一声惨叫,骆驼这一脚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,万幸的是被我这么一扯它的蹄子只踩掉陶姐的鞋。
我现在简直就是在负重越野,腰都被勒细了,两条腿踩在沙子里使不上力,越跑越沉,眼瞅身后的骆驼越来越近,我一着急直接将两手插进沙子开始借力。
绝望之下,一股原始的自由欲望涌上四肢,光是依靠下肢力量已经不足以满足我这个时候的需求了。
渐渐的陈小花也被我甩在身后,我的视野里只剩无边的沙原,腰上的重量也变得无足轻重,每跑几步便会伸手借力。
充满野性的力量汇入四肢百骸,我甚至还有余力回头去观察身后的骆驼,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远了,它们追不上我们了!
诶不对,他们人呢?
我往下一看,哦,还好,都在沙子里。
光头犹如一只潜行的鲨鱼,正仰着脸对我呲牙咧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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