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话,就专心吃着菜,余光挨个观察席上的人。
雍容华贵上了年纪的女人是大房,杜兴业的正妻,二人互动极少,基本没有,也不吭一句话,机械地吃着菜。
孕肚明显的是二房,杜兴业与她的感情极好,不时为她夹菜,言谈间都透露着少有的温情。
少女年纪的那位刚纳进来没多久,杜兴业还在兴头上,也时有关注。
除此之外便是弟弟杜琪,这人对妻子尤为不舍,即便在饭桌上都恨不得黏在一块。
杜兴业平时对这个弟弟大概很严肃,这次饯别宴上仅关切了一句就让杜琪受宠若惊地连连道谢。
弟媳满月,目前来看是跟杜琪一对恋爱脑,除了美貌之外心里眼里全是新婚丈夫,柔情似水,眼送秋波,恩爱非常。
最后,许蔚眼神似有若无地集中在本场存在感最强的人——
杜兴业,奚地最大势力者,对目光注视很敏感,言谈中显示出铁血手腕,苛刻且不近人情。
不仅如此,还有些旧式思维在身上。
他虽身穿洋装,吃喝用度可着新式的来,但住的是王爷府邸,丫鬟小厮一个不少,邀请的留学人士女士居多,却只同男人说话,将她们看作空气。
可谓是外新内旧。
玉环之死(二)
饭毕,宾尽主欢,席上四个男人都饮了不少酒,杜兴业更是喝得酣畅淋漓,到兴头上一拍路樊野的肩,打着酒嗝:“小路,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啊!”
确实可畏,无论说什么路樊野都先肯定,然后再挑一些不出错的小地方提出意见,顺带加点新思维,把你这把老骨头忽悠得一愣一愣的。
许蔚在心里偷偷吐槽,被路樊野一拍脑袋,对方颇有些迷蒙,说话都带着丝丝缕缕的酒气:“干嘛呢?走了。”
许蔚赶紧起来,扶住他胳膊,他好像把自己忽悠醉了。
路樊野迟钝地低头,小声说:“我没醉。”
行,这下是真醉了。
羊角辫领着五人去西厢房,一字排开正好五间,任他们挑选。
许蔚趁着人没走,赶紧道:“你们这夜里有什么禁制吗?比如不让出门,一人只能睡一间房之类的?”
放在平时也就不冒险直问了,问题是旁边这人醉得意识模糊,万一没人看着,触发规则把自己送走了,那可真是比窦娥还冤。
羊角辫闻言一怔,看了眼她身旁醉眼朦胧的路樊野,了然一笑:“哪还有这样的禁制?各位半夜想赏月观景出来便是,情侣结对住宿自选好房间便可。”
她忽而话音一转:“只是赏景时切莫逛到二夫人的院子里,她院门有专人把手,看见了尽快返回。”
直觉这是个重要信息点,李向东忙道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羊角辫颇有些无奈:“二夫人自打怀胎以来,精神便不大好,总怀疑有人要害她,老爷叫了专人把守使她安心。前段日子好了些,近来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夜里常惊恐,我们这些下人都说是魇着了,得请个道士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