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,车子终于没有油了,停了下来。
张暧握着骨剑,紧张的看着四周。
除了雾,还是雾。
浓白的一片,什么都看不见。
好像我们就是掉进牛奶杯里的玩具车,被稠白的牛奶给遮住了。
“这怎么回事?你到底猜到了什么?”
张暧握着骨剑,也不敢出去。
撑着座位,跳到副驾驶:“你那根蛇簪呢?叫凌沧过来,带你回去?”
“这雾这么浓,我们会困死在这里的?”
张暧语气中带着惧意。
我朝他低笑了一声,推开车门:“下车吧。”
“这雾和哀牢山很像,是瘴气,说不定有毒。”
张暧完全摸不着头脑。
我将手从车窗伸出去,拨弄着外面的雾气:“就是它们不进来,我才出去啊。”
张暧这才想起来,这车窗一直是开着的。
我们一路开着两百多的车,根本就没有雾涌进来。
脸上也闪过惧意:“这怎么回事?”
我推开车门,示意他也下来。
茫茫的雾气中,好像有什么在翻滚,又有什么在伸动着,细看,却又似乎只是雾气涌动。
我伸了伸手,轻笑道:“还不出来吗?”
“谁?”
张暧握着剑,直接从车身纵了过来,护在我身边。
随着我笑音一落,咯咯的笑声传来。
随着这笑声,雾气一点点扩散开来,就好像聚拢了一般,慢慢凝结成一条粗壮的蛇尾。
等那条纯白的蛇尾慢慢游动,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,从蛇身后面窜了起来。
宛如刚睡醒的美人一般,蛇身微摆,巨大的头颅凑到我们面前。
琥珀色的双眼,不停的收缩着:“你是怎么现的?”
“所有人都在局里,那这就是个局。”
我将张暧拉到身后,朝她道:“根本就没有什么哀牢山,也没有什么烛阴,从头到尾,就只有你,是不是?”
妖门开也好,龙种现也好,好像都是云家说的话,还有各种猜测。
尤其是镇妖门,云家偷了条烛阴走,都只是凌沧和张暧的猜测。
可他们这猜测哪来的?
一是云家留下的信息。
二是张暖给出的提示。
包括那棺孕蛇胎,幽冥及世的扶乩,全是张暖说的。
连张暧到这里来,救我,也是张暖收到云家的求救电话,让他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