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我都不敢问他的尸体在哪,不敢去看他。
在石鳞岭的石洞里挂着,和他躺在家里,好像不一样啊。
“谢谢。你们打算怎么安排他?”
我继续缝着人偶。
既然是龙种父系血,他们应该是有作用的,烧毁的可能性好像不大。
“送回云海。”
张暧倒没有瞒我,轻声道“龙种后续如何,还未可知,所以你哥的尸体,很重要。一旦以后云溟失控,你哥的尸体或许是唯一可以控制它的。”
我听着只感觉脑袋懵,这大概就是苏秀说的,连死都不能。
谈及的话题太过沉重,张暧也变得沉默了,我只能低头缝着人偶。
等我完全缝好,正好张家做好了饭,还给我煲了大骨汤。
也是难为他们了,一个个重伤成这样,还要负责这些后勤。
张家为了不引起恐慌,每次出动前都会在相应的地方布下天幕。
包括昨晚的石鳞岭,里面异蛇怪鸟齐飞,可镇子外面的人,半点都不知道,所以买菜还是方便的。
等我胡乱的吃了点东西,苏秀也休整得差不多,那轮椅上又撑了把同样的大黑伞,由竹清节推进浴室打算洗个澡,她居然叫上我一起去。
这两个女生,一块上厕所的,我能理解。
一起洗澡?
还是有点羞耻的吧?
但苏秀一直那样沉沉的看着我,大有我不一起去洗,就拉我进去的意思。
尤其是目光,沉沉的扫过我心口。
我猛的意识到,她是有什么话要说。
在伞下躲着,凌沧都能听到。
这会凌沧魔怔回去,加上他也没有猥琐到偷听两个女子洗澡的地步……
等我到了浴室,苏秀依旧站在轮椅上,穿着那身血污的衣服“你脱了上衣。”
这倒是能接受的,我麻利的脱掉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那心口扎得密密麻麻全是血点,就像夏天刮过的隔夜痧。
因为针长孔深,血点还泛着黑。
“你摸到心口留的那根针,才伤了那人偶的眼,对吧?”
苏秀解开自己的衣领,将扎满针的心口露出来。
朝我沉声道“用针,只是第一步,藏针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你既然是要用来防身当武器,总不能时时拿着个针囊,让人防备着吧。藏针于身,才是最好的。”
苏秀在心口轻轻一拍。
几枚细针,以肉眼可见的度,沉了下去。
可跟着,苏秀右手顺着左臂往下一拂,三根细针,猛的从她左手指尖射了出来。
寒光一闪,直接射入墙面瓷砖之中,只留寸长在外面。
“针随血行,藏于百骸,出其不意,乱其心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