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雪景早已不在,春满枝头,唯独墨玄觞在棠苑中黯然神伤。
那日盔甲从他手中消失之时,他便对陆云欢离去之事便有了实感。
而这个认知成了他的枷锁,日日午夜梦回皆是陆云欢的身影。
梦里,天上下的雨成了箭,处处钻心。
他想用血肉之躯为陆云欢挡住,却只能看见陆云欢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。
“阿欢——”
一声短促的惊呼将他从梦中唤醒。
墨玄觞眼睛变的血红,握紧的拳头甚至听得见骨节错位的声音。
“明明说过要护你一辈子,可就连梦中我也护不住你。”
“明明你最后的十天都回来寻我了,我却没让你开心。”
“我总以为来日方长,可是为何你……”
嗓子像被灌入铅水,每说出一句话,喉咙就像被刀刀割了去,充斥着血腥味。
他默默闭上了眼睛。
墨玄觞听过小姑娘说:“我不怕苦,不怕痛,只要和爹娘一样保家卫国。”
可是啊,每次到她练功到摸出血泡,他心疼啊。
阿欢却会反过来说:“皇叔,我不痛,你给我吹吹我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