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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舟妈妈第二次打电话过来,是催发报告,我说:“片子没出来,我安排优先吧”
。
蒋舟妈妈说:“我下午再给你打电话”
。
我说:“阿姨,我给你打电话吧”
。
至始至终,我和蒋舟没有联系,如果不是陈嘉主动联系了蒋舟,我依然没有打算联系蒋舟。
不联系,不见面,或许,在我们的记忆里都只有彼此的名字,彼此的样子都已经模糊,可当这些名字被提及,就好像苏慧伦的唱歌视频,“你站在那里就是我的青春”
。
我走到窗前,特地看了看天空,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,在远处,我似乎看到了山顶上的大树在向白云挥手,“白云,你好,我们做朋友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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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云说:“好啊,我们做朋友吧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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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的记忆不多,所有的故事反复又反复,我问陈嘉:“我是不是特傻,好像进了一个死胡同,走不出来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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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嘉说:“我不觉得,我反而觉得你比较有爱,比那些利己主义的人好多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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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石一直都说,我所说的每一个故事,她都懂,因为她一起经历过,可三石终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抑郁。
其实,我也不知道真正抑郁的人是什么状态,我只知道睡眠系统紊乱了,要认真的调整。
我想陪三石过生日,三石说:“今年,我不想过生日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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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:“为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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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石说:“生日有什么好过的,又大了一岁,是值得高兴的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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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,青春逝去,每过一次生日,我们就又变老了一些。
可我坚持和三石一起过生日,很多我们曾经一起唱过的老歌,我们都不唱了,我们唱一些我们不擅长的,就好像,我们在跟进这个时代,我们也能唱这个时代的歌。
节假日,去云南两天,去了记忆里父亲第一次带全家旅游的地方——滇池。
那时候的父亲,比我现在还年轻,我翻看了相册里的旧照片,同样的景色,似乎一样,又似乎不一样。
伤感的情绪始终在蔓延,很难为一件事开心,也很难为一件事去难过,真正变老的,是我们的心态吧。
今年春天,当我换下毛衣露出脖子戴上的项链,是去年吴梓熙送我的红色项链,吴梓熙说:“戴上红色项链,红红火火”
。
那一年,我们一起去京城的时候,吴梓熙的女儿刚上中学,可今年正准备高考。
吴梓熙说:“只有一个月了,好焦虑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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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:“慢慢熬吧,一个月,很快就过去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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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梓熙问:“节假日你去哪玩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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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:“云南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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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梓熙问:“好玩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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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:“不好玩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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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对话没有再继续,我们从彼此的话里找不出有趣的话题,那一年,在京城,我们一起复制青春,而现在,我们无法控制的焦虑我们的人生。
抖音很明白你最近的想法,当你在看苏慧伦的唱歌视频,“你站在那里就是我的青春”
,然后推荐给你的就是李宇春的《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》,李宇春在台上,唱上半句,观众齐声接下半句。
听着,听着,又多一些感伤,我们是不是已经过了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的年龄,我们已经不想再疯狂,我们连过生日都开始逃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