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听到这句话,面上满是意外的表情。
“请罪?爱卿刚平定了塞北蛮夷,永绝东照后患,何罪之有?”
“臣一罪无诏离开东海,擅离职守;二罪无虎符调动兵马,扰乱军心;三罪离任时未告知新帅敌军恐有埋伏,致使北境军伤亡惨重。数罪并罚,还请陛下治罪!”
皇帝的手在龙椅上轻叩着,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。
“你这数十年来在北境立下的汗马功劳,已让朕封无可封,朕正愁着要给你什么赏赐呢,你就突然开始请罪,陈列出来的又样样皆是大罪,朕年事已高,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封赏惩罚啊!”
这意味不明的一句感慨让云袭月安定了不少。
她取下当年封侯时皇帝亲赠的刻有慑光二字的玉佩,恭敬地呈放在地上。
“陛下,臣与臣母戍守北境共三十余年,如今蛮夷尽诛,臣完成了臣母临去之前的遗愿,也算尽忠全孝了。臣此次出征本就是临危受命,北境自此后便能永享安宁,无需臣枕戈待旦时刻忧心。再加之臣领兵十余年,沉疴新疾数不胜数身体大不如前,已无力再胜任大将军一职。还请陛下准允臣携老父告老还乡,略尽孝心。”
骤然听到云袭月请辞,皇帝也怔了怔。
他想起两年前她也是这么跪到在他面前,声声殷切要脱去慑光将军之名。
慑光二字是他亲封的名号,那时他只为了彰显天恩,从未想过有一日云袭月的声名会有盖过皇家的那一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