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宁远恒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,伸手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,心道:“阿寒,你查不出来,就查不出吧,怎么还把人犯给逼疯了。”
然后便带着叶川匆匆往襄州牢而去。
宁远恒还没进女牢,就听到谭氏乱喊乱叫,声音都已经嘶哑了,“有鬼,有鬼,他们要抓我,我不要在这了,他们来向我索命了,要抓我走……”
宁远恒进去一看,只见谭氏早已经没有先前看到时的风韵。她现在头散乱,衣衫不整,脸上手上,凡露出皮肤之处,都有撞得青红的痕迹。额头还磕出了血,血水顺着脸颊流下来,那恐怖的样子,看着倒有点像鬼。
谭氏眼神浑浊,被绳子捆绑了,按在地上,嘴里兀自喊着“有鬼。”
叶川看到谭氏这个样子,摇着头,调侃道:“这妇人昨天还在大堂上搔弄姿呢,连大人都想勾引。现在哪还有昨天半点的风韵,鬼见了都怕。”
宁远恒转头看向正垂着头的周寒,问:“你说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周寒将头偏向一边,狡辩道:“谁知道她胆那么小,吓一吓就疯了。”
宁远恒怒道:“你当谁都能像你一样,可以见到鬼,见得多了,也便不怕了。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,哪里经得起你这一吓。”
周寒口中嘟囔,“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,才怕见鬼。”
“是,她是做了亏心事,可是现在她被你逼疯了,案子还怎么审,怎么判?”
周寒自知理亏,低着头说:“郑兴是被慢性毒药毒死的,下毒的人是谭氏,毒药是冯敬在济善堂配的,济善堂真正的东家就是冯敬。”
宁远恒瞪了周寒一眼,立刻向叶川吩咐,“把济善堂上下所有人带到公堂。”
叶川领命去了。
周寒见谭氏疯了,知道自己闯祸了,便动用了手段补救,从旁的鬼魂那里知道济善堂的东家是冯敬。
冯敬既然要下毒害人,自然要保密稳妥。在自家药铺里配药才最放心。
宁远恒处理了谭氏,从襄州牢出来,回府衙而去。
在路上走着,宁远恒突然觉得有点安静。他停下脚步,回头一看,周寒低着头,跟在后面。察觉到宁远恒停下了,她也停了下来,转身面向另一边,不肯理他。
宁远恒乐了,“你还觉得很委屈吗?”
“是,这件案子本来就是大人强加给我的。现在出了事,也只能怪大人识人不明,与我何干?”
周寒嘟着嘴说。
宁远恒若有所思点点头,“是啊,我是还不够了解你,以后要更好好了解你才行。”
听到这话,周寒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,有点不好的感觉。
果然,只听宁远恒说:“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好了,做我的随从,月俸在公差的基础上再加一倍,怎么样?”
“不,我还是喜欢做公差。”
周寒拒绝地很果断。
“这可由不得你,你是我府衙的人,你的差事调遣都是我说了算。就从明天开始吧。”
宁远恒拍了两下周寒的背,转身走了,丝毫不给周寒辩驳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