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山月泄气,他的目光一转,看到了放在地上的乐器盒,问道,“这是什么东西?装啥了?”
时咎微微抬眼,换了个姿势躺,躺的时候被脖环扯住了,他伸手调整一下,漫不经心回答:“我的琴。”
季山月“噢噢”
两声,脸上的肉一堆,嘿嘿笑起来说:“快给爷爷我整一段,改善改善心情。”
时咎打了个哈欠:“你不配。”
季山月:“?”
季山月抬头看向沉皑,想告状,但沉皑在处理他堆积的文件,根本没空关注唠嗑的两人。前两天还有一摞,现在只剩不到一根手指的高度了,做完这些,他暂时没有任何工作了。
文明中心关闭,往好处想,他们全部都休假了。
被哽了的季山月心里骂骂咧咧,不爽道:“什么你不配我不配,妈的小王八,不来一段,你整个琴放这儿给鬼听啊?”
这时候忽然沉皑抬起头,他的手顿了两秒,平静地说:“给我听的。”
说完就像无事生一样埋头继续看自己的文件。
嘴都张开了的时咎又默默闭上了,他本来想说给自己听的,也行,反正哽住季山月就行了。
季山月这回是真心梗了,他脸上的肉颤抖着,分不清是故意还是气,他晃晃悠悠抬起手,指了指时咎,又指了指沉皑,眼睛瞪着,脸都憋红了才说出一句:“说你俩没有点关系,爷爷我还真不信了。”
“啊。”
时咎轻叹一声,笑道,“也没说没关系啊。”
季山月疯狂出气的鼻孔撑很大,他一拍沙,骂骂咧咧道:“妈的,啥时候的事啊,沉皑你也不说!”
沉皑不搭理他。
时咎倒是微微点头,正儿八经道:“其实有一段时间了。”
“嘶。”
季山月跟听八卦一样,往时咎旁边挪了挪,凑近他悄悄问,“哪一步了?”
时咎的脸抽了一下,因为想笑但强行憋住了,他清了下嗓来缓解自己差点暴露的不自然,低声又清晰,一个字一个字说:“每、一、步。”
季山月直立起身体,困惑的眼神看向沉皑。
被视线扫射的沉皑抬头,冷冷看了季山月一眼,目光又瞥到时咎身上。
他确实适合去当演员。
时咎还等着沉皑澄清、揭穿他,再看季山月爆炸呢,结果沉皑给了个冷漠的眼神后没有下文了。
时咎心想,看来沉皑真的不是很想理他。
徒留季山月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