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非若愕然不解的瞧着他,竟又从他眼中依稀品出了些狡黠的意味。
“非若~”
慕辞又更贴近前去了些,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微垂眼睫,打量着他腻红温润的唇,低低叹着柔息道:“你来吻我吧。”
花非若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,便又敛眉一笑,“你怎么这么多小花招呢?”
慕辞却觉着这也不算是花招吧,只是自己忽起了这个念头,想被他吻罢了,却不待他作答,花非若便已端起了他的下巴,柔柔含紧了他的唇息。
每回吻他,花非若总是极尽温柔,仿佛拥在怀中的是一件脆弱的无价珍宝,唯恐触坏他分毫。
慕辞逐而溺入他的爱柔,呼吸缠乱了缱绻,身子也渐而绵软的失了力,花非若则抱紧了他微有仰倒之意的身子,腰身紧贴时两处浊念相惹,慕辞恍惚吟吟一叹,倏忽间更被他抽空了魂力,只能缠软的倚在他怀里。
“阿辞,抱紧我。”
慕辞乖乖听话,环住他脖子的双臂用力揽紧,却旋即他的身子就被花非若空端了起来。
骤然而来的失重感又惊得慕辞惶然将他搂紧,而突然被托浮于水外的双膝也只能无措的缠紧在他腰间。
“非若……”
生平至今,他还从没有被人摆弄得如此无措,便不禁有些慌了神。
花非若应他所唤又轻轻抚吻了他,游丝缠绵间又温柔的贴在他耳畔安抚:“别怕……”
仅容他须臾隙间偷得一丝喘息,花非若深吻又至,慕辞神魂皆醉,温软任之缠夺。
池中涟漪远泛,水声些许嘈杂,温融交绵缠乱,待得灼潮稍退时,万般皆已迷醉幽扰。
慕辞被花非若抱出温池时犹恍惚着没回过神来,花非若怕他着凉,故一上岸便连忙帮他擦干了身子。
避开了水色扰目,花非若这才能清晰的看见他身上竟是伤痕累累,仅他腰腹这一段肌肤便布落了数道狰狞刀疤。
见他久久打量着自己身上这些伤痕,慕辞笑着轻轻抚了他的脸,又将扰在他脸边一缕微潮的长理开,“都是些陈年老伤了,早就好全了。”
花非若瞧了他一眼,目光仍是哀哀忧落。
而看着他这样心疼着自己的模样,慕辞却笑了起来,“怎么这个表情?”
“世人只知你少年英才,慕你战功显赫、身处高位,却不闻你那功绩也是如此浴血拼杀出来的……”
说时,花非若轻轻抚过他的伤痕,心中惋怜不已,而慕辞虽说早已释怀了这些伤处,但看着眼前的人如此疼惜自己,还是不由得被触动了心弦。
“军旅之人,哪有不受伤的……”
对上了他那双当下眷柔无比的眸子,慕辞心也化了一抔柔泉,便将五指探入他间,触得温存时又托住了他的后颈,迎上去与他深吻。
花非若将手揽在他背上,突然又触到了一处伤痕的凸起,于是一吻稍止,垂眼瞧住了他。
慕辞知道他碰的是哪道伤,便笑答:“那伤就更久远了,那时我都还没上战场呢。”
“我先前听丞相言,你少年时曾为巨熊所伤,就是这里?”
“嗯。”
见他似有好奇,慕辞便自己转过身去,将掩背的长撩至肩前,即露出了四道从后肩至腰几乎斜纵撕裂了他整个后背的爪痕。
这道伤痕触目惊心,且他受此伤时尤为身量未足的少年,故花非若根本不敢料想当时熊掌拍落在他背上是怎样血淋淋的惨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