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不行先干再说,只要有机会就抓住。
王品娥气她自作主张,大一那年没给她一毛钱生活费。
搞钱面前,不分男女。
余欢喜替人代取快递、宣讲会充场子、图书馆占座,甚至去食堂摘菜帮厨,快递站理货,各种上手快发钱快的她通通干过。
像PPT优化和视频剪辑,纯技术活,回报高,她想干苦于没电脑,只好作罢。
她的大学四年,学习负重折腾。
能从暴雨中闯出来,靠的从来不是伞,而是无惧淋湿的自己。
不少人最痛苦、难以适应的阶段,莫过于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的三五年间。
社会化是逐渐被驯服的过程。
余欢喜生猛,独立,只认一个“敢”
字。
她说,不得不吃屎的时候,不要细嚼。
……
余欢喜逃离小镇,并非易如反掌,而是和父母有一个三年为期的约定。
如果三年一事无成,她就得回家嫁人。
作为附带条件,还必须每个月定期给家里转3000块生活费。
今年,是约定的最后一年。
王品娥这通电话,再次让她明白,只有前进,不择手段的前进。
忽然。
外间传来流水声。
余欢喜拿过手机看一眼时间,“妈,不说了,我吃饭了。”
挂断收线。
深呼吸调整好情绪,她走出隔间。
—
洗手台镜前,一个颇为眼熟的颀长身影,黑色高定套装,大光明低发髻。
背影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。
黑口罩!
余欢喜既惊又喜。
包带滑落,正磕在门把手上。
那人听见声响,戒备回头,眼刀扫射,瞄到她颈间蓝色挂绳,傲慢挪开视线。
继续洗手。
那是访客专属颜色。
??
还装不认识。
余欢喜走前几步,站位与黑口罩平齐,搭眼看过去,语带双关,“老板好。”
黑口罩瞥一眼她的工牌,眼神提醒她注意身份,然后淡淡扭过脸去。
“从现在开始,陈先生是我父亲,我是她。”
余欢喜同样提醒她。
黑口罩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