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离开。
但又没完全隔开距离。
他在笑。
气息和唇瓣一起摩挲着她的唇。
桑枝不知道薄叙到底在笑什么,又气又恼,偏偏又被安全带束缚着,还被他捧着脸,要亲不亲的,害她什么都发作不出来。
算了。
看在他心情好像很不错的份上,不跟他计较了。
也是这时候,薄叙问她:“现在回我们的家吗?”
桑枝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坚定,本来打算回自己家,可一听薄叙说出“我们”
两个字,她的心就像陷进了不知名的沼泽里,软得一塌糊涂。
“噢……”
她听到了自己明明很愿意却又故作勉为其难的声音。
-
早上才离开。
晚上又回来。
从后备箱拿出来的购物纸袋大大小小的,堆满在玄关。
开灯,两人对视。
只一眼,桑枝就被揽腰拉向薄叙身前。
勾缠的目光变为勾缠的气息,再是相贴在一块的身躯。
桑枝被吻得往后倒,后腰是薄叙带着滚烫热意的手掌,给她一点支撑,却显得那样不够。
她在仰头迎接他的吻,气息涌进鼻腔,她总像是在节节败退,上半身一直在往后倾。
新婚是这样的吗?
新婚应该就是这样的吧。
不然怎么有蜜月期这个词呢。
这就像是给了身体和欲望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。
今天送给薄叙的婚戒,原来真的有些硌人。
桑枝感觉婚戒上面的棱形划过她腰间的皮肤,像被马路上被烈日蒸腾过的滚烫的石子,在一个倒立的世界里,从下往上哗啦啦的倾倒在她皮肤上。
腰侧,后背,胸口,再是锁骨,
直到后颈被修长分明的手指握住。
氧气逐渐消失,视线不明,玄关这里亮着唯一一盏灯。
但是桑枝快要看不到这一点光芒,只觉薄叙压倒性的亲吻快要让她出现幻觉。
朦胧的,模糊的,像是看到了他的脸,又像是陷在暗色之中,几乎看不清。
太没用了。
薄叙给桑枝留出一点呼吸的空间时,桑枝在想,她真没用,怎么每次都需要他暂停下来。
她嘴唇微张,吐着热气,同时又
()大口呼吸着新鲜氧气,氧气之中还有一丝他近在咫尺的鼻息。
短暂的休息时间,桑枝看着薄叙,又看看自己,他们好相似。
都是凌乱着头发,凌乱着衣领。
看着一样的狼狈。
唯一的不同,大约是他身上的衬衣只被拉扯开几个扣子,衣摆被她揪得起了褶皱。
而她,连衣裙早就成了半身裙,只留下被解开暗扣之后松松垮垮的衣物,一条细肩带要落不落的挂在肩头。
他们在唯一的灯源底下对视,鼻尖相碰,忽然的,桑枝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