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想,你看他听我的吗?”
赵秀丹冷笑一声,“算了,不提他。你好好的,就是给妈省心了。”
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阮文谊瞧,像是一柄锐利的刀,要把阮文谊伪装在外的保护壳硬生生撕开一样。想起查柳的事,阮文谊咽了口唾沫,转移话题道:“您怎么忽然就摔了?”
赵秀丹眨眨眼,收回视线,盯着手心的橘子瞧:“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,扣了点汤水在楼梯上,我上楼梯时候没注意,正踩上去,就滑倒了。”
阮文谊登时惊出冷汗。
要真是在楼梯上滑倒的,那可算赵秀丹走了大运。若是没把控好,从楼梯上滚下去,再把头磕到……他实在不敢细想。
不过还有个重要问题。
“上楼梯怎么能走神呢?”
阮文谊一心急,语气里也带上了责备的意味,“你想什么呢,这么入神,连脚下的菜汤都没看见?”
赵秀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,尤其是对着家里人,简直把“我就是天理”
这句话诠释到了极致。
但对着阮文谊的责备,她这次却罕见地没有第一时间怼回去,而是选择了沉默。
她思考了一会,看向查槐:“小查,你爸出去快有十几分钟,烟瘾也该过够了,你帮我把他找回来吧。”
查槐本来一直缩在窗台边上的小马扎上,一边听母子俩聊天一边整理思绪。
赵秀丹忽然把话转到他身上,他还没反应过来,还是坐在床脚的阮文谊鞋尖轻轻擦了一下他的小腿,他才骤然回神。
查槐笑得很放松:“行,交给我吧。”
等查槐出了病房门,阮文谊的脸色才彻底垮下来,他有些急切地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”
赵秀丹斟酌着开口,一句话说得很慢:“你和查槐带来的那些礼盒,都是从哪来的?”
“从市啊,我们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?”
阮文谊道,“那些礼盒有问题?”
赵秀丹摇摇头:“你舅舅他们之前从老家也寄了两盒a级果过来,用的礼盒装,说是正准备推行,给我尝个鲜。我没舍得自己吃,就一起给你爸了,当时事情多,就也没顾上和他说。”
“昨天,我下楼买菜的时候,听说北门外新开了家生鲜市,想赶新店活动打折,就绕了路,”
赵秀丹道,“结果在北门垃圾回收房顺路扔垃圾的时候,我看见了你先前送的礼盒。”
市买的礼盒很常见,有人送了一样的东西,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可赵秀丹冥冥之中就是觉得不对劲。她忍着恶心,在一堆沾满灰尘油污的旧纸箱子里翻了半天……终于翻出了自己眼熟的那个礼盒。
阮文谊只觉得有电流顺着他后背电了一下,让他整个人都有点麻。
“所以……”
阮文谊慢慢道,“他根本就没把些礼物,送给他的那个恩人?”
“对。”
查槐道:“是我让文谊和我一起去潞城的,您别怪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