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血仆甚至会和自己的主人吵架。
当时他和其他同族们在听到这种事时,还凑在一起嘲笑那群笨蛋吸血鬼,居然会被自己的仆人凶。
然而实际上生在自己身上时,却又是另一种态度了。
……自己也就是和太宰赌气嘛。
被喂得那么饱,说实话也吃不下其他普通的食物了。
望月忍不住站停了脚步,扯了扯对方,身前的太宰也终于停了下来。
他抿紧嘴唇,小声喊到对方的名字。
“喂、喂,太宰,吾辈……”
然而,在银少年开口想要说什么时,太宰治则突然出声,打断了他原本想要说的话。
“——在望月的眼里,我究竟是什么呢?”
“…诶?”
突然被打断了思绪,望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。
黑青年垂下了脑袋,缓慢地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似的,一点一点松开自己的手。
手腕处残留着对方留下的握痕,带着轻微的胀意。
望月这才注意到,不知什么时候,自己被带到太宰公寓附近的小巷里。
隔壁的街道的喧嚣显得有些遥远。
现在正是黄昏之时,残留不多的阳光被厚厚的墙壁阻挡,在地上划开泾渭分明的阴阳线。
黑青年转过身来,朝着自己向前走了一步,大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内。
太宰的声音很轻,微弱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,带着一种自己无法解的压抑情绪。
“对于望月而言,我只是与你相似的「同类」,或者说,只是一个好吃一点的食物吗?”
黑青年一边轻轻地说着,一边用拇指温柔擦了擦他的嘴唇,像是害怕在上面留下痕迹,又同时想要在上头留下自己的痕迹,矛盾而又迷茫。
太宰治的声音里,浸染一种沙哑的低沉感。
“就算没有我的话,对于望月来说,似乎也没有什么两样。”
从最开始的目的,便是如此。
只是为了成为对方口中心心念念的高阶恶魔,才会想要满足自己的「欲望」。
在某一日达成了目的,又或者觉得无聊而厌烦放弃了,便会转身离开。
自己便是知道对方不可能为自己留下,因此才会那么拼命地抗拒。
而自己的「欲望」的确也难以填补。
所以从一开始。
想要驯服这只魅魔,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。
一种悲哀从心底里油然而生,逐渐从胸口蔓延到四肢,连指尖都变得冰凉,轻轻缩了缩。
黑青年垂下了眼睫,挡住鸢眸内闪烁的颜色。
嘴唇微启,当时在斟酌般嗫嚅着,然后缓缓吐出了自己的声音。
“比起人类世界的条条框框,恶魔的世界更加自由自在。”
“之所以那么努力地满足我的「欲望」,果然是因为……”
“望月更想要回到那边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