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这事儿,李嗣音常常觉得燕澄朝有勇无谋,头脑简单,四肢达。
太学的末考可不是只考校武艺骑射的,还有兵法军策呢!她倒要看看这厮能答上来多少。
一日过去,太学的末考结束,而李嗣音也在公主府里脸红气喘了一整天,想也知道定是燕澄朝末考的锅。他兴许只是累些出汗多些,可她身体素质又不如他,每每练武共感到她身上便少不得气喘吁吁。
当黄昏的余晖披洒在公主府庭院前时,李嗣音派去打听的人终于传来了消息。
“公主,公主!末考结果出来了!”
来传话的小厮跑得额角出了细汗,“镇远侯府的燕世子,他得了第一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李嗣音蹭得站了起来,不敢置信地瞪大眼,“你确定你没看错?这不可能,文课考校他也能拿第一?”
小厮喘了口气回道:“那倒不是,兵法策论这些方面的燕世子不是第一,第一的是太傅家的大公子。”
她就说嘛,燕澄朝怎么可能这么厉害!就他那整日逃学的样儿,怎么可能拿得了第一……
“可、可燕世子他是第二!武课又拿了第一,太傅家的大公子不擅武艺,他武课整整排到了十名开外,被燕世子狠狠甩下去了!最终综合算下来,燕世子是此次末考的第一!”
李嗣音还未想完,那小厮便两眼放光地开始回禀,向她详细述说燕澄朝在当场是如何惊艳了众人。
作为亲眼见证了燕澄朝每科考校详细过程的人,小厮对燕澄朝的崇拜那叫一个如江水滔滔不绝!
他说燕澄朝在考场百步穿杨,骏马驮着他飞驰,移动的箭垛让人难以捉摸,他却一箭正中红心;说燕澄朝力大无穷,几个人抬起来都费力的重石,他却轻而易举就举了起来;说燕澄朝武艺过人,擂台赛打败了上前挑战的诸多学子,身姿潇洒……
李嗣音听他说得头大,心里止不住泛酸水。
她截住小厮话头,“你别说了,退下。”
小厮正说到兴头上戛然而止,瞧了瞧李嗣音的脸色,才猛地反应过来:从前京中曾盛传九公主与燕世子不和……他急忙低下头,冷汗涔涔,连声应了。
闭嘴退下。
李嗣音闷闷不乐地坐在庭院内的凉椅上,朱砂和老管家见她不开心,一个为她端来冰镇的果子和茶饮,一个在旁说笑话逗,想要哄她一展愁容。
李嗣音确实被逗得笑起来,可笑完过后,一阵深深的失落感又袭上了她的心头,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茫然。燕澄朝原来是能变厉害的,那她呢?她也能拥有这样人人称颂的时刻么?
正被这股情绪摄住心神,公主府外,忽地传来了一阵马蹄踢踏声,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在朗声高喊:“九公主!劳烦开开府门。”
李嗣音眼睛一动,这声音不是燕澄朝还能是谁!
开什么开,不开,烦死了。
可燕澄朝这厮无赖得很,不开门,他便一直在她府门外叫她,跟叫魂儿似的。李嗣音顶着一头怒气命下人把府门打开了,就见到燕澄朝穿了一身红衣,跨坐在白马上,墨如冠,笑容灼灼。
“九公主大驾,可算出来了。”
他骨节分明的手牵住缰绳,语调懒洋洋的。
李嗣音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烟水纱裙,轻薄的披帛随着她抱臂的动作悬空飘落,在空中划出半个长椭圆。
她微睨眼,“燕世子有何贵干?”
,脑后两条垂耳髻伴着红色丝带晃晃荡荡。
燕澄朝随手拂去飘落至肩上的飞花,漫不经心地笑,“本世子太学末考拿了第一,特地向陛下求了个恩典,今日,本世子可骑着这白马在京中疾行两个时辰。九公主没现这官道上往日的行人摊贩都已早早回家了吗?”
李嗣音咬了下嘴唇,火气从她红彤彤的面颊上透出来,好哇,原来这家伙是专门来她这公主府炫耀的,哼,不就是父皇让他骑白马吗?她回头去皇家马场骑它个百八十回!
“看见了,还有事吗?燕世子,本公主要回府了。”
李嗣音尽力压着平淡的语调回他,抬头盯向他的目光却掩不住灼灼的火光。
燕澄朝面上疑惑了瞬,微微弯腰,似要将人瞧得更清楚些。
李嗣音不等人回话,便已低下了头,转身要走,“朱砂,回府,关门!”
燕澄朝这下可急了,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吵架的,此时也顾不得更多,弯腰手一伸就将眼前人捞了起来。李嗣音只觉腰肢一紧,耳边风声飒飒,接着便双脚腾空,待反应过来她人已坐在了白马身上,燕澄朝胸前。
李嗣音怒极,伸手去推他,“大胆!燕澄朝你放本公主下去!”
燕澄朝一手攥着缰绳,一手扣着李嗣音的腰,只回头对马下的朱砂和老管家朗声笑道:“还不快去给你家公主拿帷帽。”
朱砂已被这景象吓傻了,她看了看笑意盎然的燕澄朝,又瞧了瞧挣不开桎梏的公主,在怒斥燕澄朝流氓和赶紧回府拿帷帽之间,飞选择了后者。
老管家在一边抖着手,“你……大胆!燕世子,莫以为你家是镇远侯府的,我们公主便怕了你!公主别怕,您一声令下,府中护卫便将这登徒子拿下!”
“燕澄朝!”
李嗣音咬牙,“你再不放开本公主,本公主就叫护卫来抓你!”
燕澄朝好整以暇地把人又扶稳了些,见朱砂远远拿着个帷帽跑近了,高声道:“扔过来。”
待那帷帽带着一股狠劲朝他飞来时,他笑了声,松开握着缰绳的手一把截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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