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马车摇摇晃晃,街头小贩议论的声音穿过车帘,陆非晚皱起眉头。
“听说了吗?前几日晚上有刺客偷袭刑部。将里面的囚犯都给放了出来。”
“什么刺客,要我说就是菩萨,我那外甥就因为跟高贵妃的侄儿在博雅堂起了冲突,直接被下狱了。”
只听那人冷哼一声接着道:“要不是那人,如今都怕是问斩了,我倒是要谢谢人家。”
另一人连忙捂住他的嘴,憋声斥责道:“嘘,你小点声,不要命了。”
看了一眼周围的人,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又说:“现在刑部重金聘请画师,为的就是这个,告示贴的满大街都是。”
另一人别过头去不以为然。
陆非晚的马车于他二人不过五步,这一番话自是尽数落到陆非晚的耳里。
细细想来,上一世确有此事,但是是在一年后,当时宋家穷的已经揭不开锅了。
她的确有凭旁人言辞,摹人肖像之技。
上一世,她的确有意去刑部就任,却被宋南乔拦下了。
“女人嘛,就该在家相夫教子,出来抛头露面谈才能,简直不知羞耻!”
在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时,宋母满脸鄙夷。
一心只想着花她的那些个嫁妆,端起碗吃饭,放下碗骂娘。
此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
“霜降,停一下马车。”
陆非晚声音里带了几分烦闷。
霜降应了一声,招呼着车夫将马车停在前面路口。
陆非晚脚步凌乱,径直朝着人群中走去,人群的前面正是刑部张贴的告示。
陆非晚吩咐霜降去将前面的告示接下。
霜降先是愣了一瞬,看到陆非晚坚定的目光随即挤到人群前面将告示完整的撕了下来。
人群中马上炸开了锅。有人疑惑,也有人……愤恨。
刚才街头议论的老汉听说了这件事,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。
陆非晚权当听不见,这一次,她……虽然有一部分同样是为了银子。
活了两世,陆非晚深知即使世间千变万化,但有一样永远不会变。
银子虽不是万能的,但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。
但她不会像上一次一样懵懂的以为,找出贼人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。
虽然重活一世,但她所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,唯有进入刑部,才能及时掌握更多消息。
巡城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人群中的哄乱,手扶腰间佩剑匆匆赶来。
为首的士兵抬头发现原本贴在墙上的告示已经被人揭走。
领头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,发现陆非晚也正在用“等候多时”
的眼神看着他。
上下打量着陆非晚,心中不免怀疑,却也不好多问。
不敢耽误,立马对陆非晚做了一个“请”
的动作。
刑部正厅,张显眉头拧着死结,急促的脚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。
已经多少天了,这些天揭了告示的不少,却都是一群骗吃骗喝的。
要是再找不到画师,他的命也要交代在这了。
心烦意乱间,额头也布满细密汗珠。
“大人——”
“又有人揭榜了?”
张显满心期待。
待看到后面的人时,原本稍有缓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