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沒戴,你那個運動手帶也不咋運動,連個步數都記不利索,也就指東南西北好使點。」
沒想到薩斐爾直接把鈞舒天那根終端手帶扯了下來:「誰給你買的?還回去。」
原笙愣了一下,脾氣上來了: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字面意思。」
「······你真是有什麼大病。」原笙劈手去奪,結果薩斐爾反應比他快得多,不僅沒搶到,還撲進了薩斐爾懷裡,被他死死按住。
「喂!」
薩斐爾的聲音沉沉地從頭頂壓過來:「這個終端至少值五十萬星際幣,你和他們約會的時候都幹了什麼,能送你這麼貴的東西?」
聽到價格,原笙愣住了:「五十萬?」
他以為是十幾二十萬的東西,畢竟數碼店裡的終端手帶也就五六萬。
「看來你不知道價格。」薩斐爾的聲音更冷了,他一字一頓道:「為了討好你給你送貴的禮物,最終目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?在懺悔要塞里考威斯不就是這麼哄你的嗎?」
原笙不承認,這根手帶是布蘭妮無故欺負他在先他才會要的:「你還給我,這個不一樣,是我應得的。」
話音剛落,原笙就感受到了薩斐爾濃重的精神壓迫,胸腔里的空氣仿佛一下被擠壓,連呼吸都困難。
「應得的?就像你對考威斯一樣,摸一摸親一親都不是事,被睡了也只是回家哭幾分鐘,然後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禮物?」
原笙被這股四階精神力壓得喘不上氣,腦子思維漸漸滯澀,根本沒注意到被睡回家哭幾分鐘是什麼東西。
在他眼裡,被喜歡他的a1pha或者Beta摸摸抱抱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,懺悔要塞里那些人有反社會人格,順著他們還好些,像個貞潔烈男似的一碰都不讓碰,反而會激起對方的逆反心理,陷入更大的麻煩。
初吻?初吻早沒了,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也不知道給誰了。
初夜?初夜倒是好好留著,這不還是被薩斐爾在街邊隨便一家小旅館裡糟蹋了嗎?
但這能怪他嗎?薩斐爾只在那邊生活了區區兩個月,還是在有自己和老爹的照顧下生活的,懺悔要塞的混亂和無序他只體驗到了十分之一,一邊享受著自己的圓滑給他帶來的安穩,一邊嫌棄自己不懂禮義廉恥,出來以後更是大變樣,說好的負責也不負了,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修好奇維西回去找老爹。
如果條件允許的話,誰不想做一個從小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人,有免費的學可以上,有老師教育他道德禮儀,沒有見過街邊陰暗小巷裡那些污糟事,更不懂怎麼虛與委蛇討好對他心懷不軌的人又不至於惹他們生氣——事實卻是他早已是另一種人了,被人騷擾的第一反應會有很多,但絕不是拿起通訊機報警。
原笙越想越覺得委屈,如果是老爹在的話,哪怕覺得自己做得不對,也會慢慢講道理糾正,而不是像薩斐爾一樣,一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就變得高高在上,用自己的那套觀念去指責一個不懂這個世界遊戲規則的人。
薩斐爾察覺到他情緒上微妙的變化,精神壓力驟然一松,接住了頭暈眼花的原笙,可惜還沒來得及開口,迎面一個大耳刮子結結實實甩在他臉上,發出啪一聲。
原笙晃晃悠悠支撐著自己站起來,指著他冷笑道:「我沒記錯的話,你和我保證過再也不對我用精神壓力了,看來德蘭帝國良民的保證也不怎麼值錢,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,誰也別說誰。」
薩斐爾一愣,臉色突變。
他拎起桌上那根幻彩色的手帶:「拿別人一個終端,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讓保證就化成灰,看來我在你心裡的不堪程度比我自己想得高得多,既然我如此不可救藥我建議你也別救了,浪費雙方時間。」
第42章二度同居
薩斐爾罕見地慌了,他是真把不要對原笙用精神力這件事記在心上的,剛才不知怎麼的就一時沖昏頭,成了才發過誓就失信的人。
「對不起,我不······」
原笙甩開他想拉住自己的手,跌跌撞撞走出教室,剛一走出去就看見了好幾個趴在欄杆上罵罵咧咧狂吐不止的低階Beta同學,都是被薩斐爾怒火的餘波不幸波及到的。
其實薩斐爾也不想對原笙那麼苛刻,假如他有錢,這種通訊手環根本輪不到鈞舒天來送——問題是他沒有錢。
之前他想偷偷修理奇維西破損的外殼早日接回原冉,結果發現就算把校園卡里的錢全兌出去也不夠買兩桶特質漆料的,假如直接回到帝國則會在失憶未恢復的狀態下直面薩加多和未婚妻,此舉屬於下下之策,他暫時不想這麼做。
原笙的頭還很暈,這次的發暈比上一次被精神壓迫後要嚴重許多,越過這幾個慘遭飛來橫禍的同學,努力讓自己呼吸順過來,調整節奏快步往宿舍樓走,結果一到s222,發現自己的床鋪課本生活用品行李箱全都不翼而飛,連希蘭都不見了,只有示好者送的零食禮物還在柜子里堆著。
原笙呆愣了兩秒,不顧頭疼欲裂的不適趕緊飛奔到樓下宿管處,宿管一看見他就先打起了招呼:「原笙,過來銷卡。」
「怎麼回事?我宿舍的東西為什麼全沒有了?」他快步走過去。
宿管撥了撥攝像頭,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對著他的眼睛掃了掃,滴一聲銷了卡,然後說道:「你的東西和機器人都送到一號樓a678宿舍去了,記得去查收一下,缺了什麼馬上回來找,准入卡今晚十點前失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