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竞琢暂时将接吻照的事情压下,没有刨根问底。
俩人抵达青芙镇时,夕阳像一位去听戏曲的大爷,慢悠悠的溜向山腰。
七八辆黑色私家车从巷外排到聂惊荔的家门前。
左邻右里的叔婶都跑来凑热闹,七嘴八舌的道喜。
肖含漪备了很多喜糖,见兄弟俩人来了,便随口唤裴熠词去屋里拎两只花篮和花葫来装上,分给邻居们,沾沾喜气。
青芙镇的竹编花篮,独具特色。
上面画着彩绘,石榴、寿桃、鸳鸯莲花、鲤鱼……
裴熠词认识。
因为七年前,聂惊荔就是拎这种小花篮带他去摘荔枝。
但花葫是什么东西?
他不懂。
“花葫是葫芦瓢吗?”
他想到古时的合卺酒是用葫芦瓢盛的。
换言之,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在想着洞房花烛夜,和聂惊荔一起喝合卺酒想疯了。
肖含漪听到他的问题,忍不住好笑,说:“傻孩子,花葫不是葫芦瓢,是一个很大的竹编圆盘。绘着牡丹花和一个双喜字。”
牡丹花和囍字?
裴熠词明白了,刻不容缓的走进屋宅。
那副积极的神色,比准新郎官还要上心。
裴竞琢伫立在院门边,盯着他匆匆的背影,越瞧越觉得不对劲。
莫非,那张吻照里的女孩,真是聂惊荔?
……
另一边。
聂家老宅里。
聂姑婆清早就接到聂贺尘的电话,得知肖含漪明日就要挑吉辰过来送聘,连忙亲自做了一些汤圆,准备明天煮给男方吃。
青芙镇这里的习俗,很讲究。
尽管两家挨得挺近,但在上门送聘的前一天晚上,男女双方都不能见面。
于是,聂惊荔知道消息后,心情焦灼的等到午夜荔子酒馆打烊,才低调的回家。
门檐挂起红灯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