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孩子,长得人模狗样,瞧着怪可怜的。
“要不我喊他过来跟您道个歉?”
沈亦琛说。
女人揉了揉儿子的脸,叹口气道:“算了沈医生,他也不容易。”
陆靳臣锋利的眉峰下压,随性懒散地站在不远处,听不到他们的窃窃私语。
但总觉得没什么好事。
送走这位家属,沈亦琛一秒变脸,冷漠的脸上怒气冲冲,走到陆靳臣身后踹了他一脚。
“亦琛哥,你干吗?”
陆靳臣委屈地转身。
沈亦琛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,义正辞严:“替你哥教训你。”
“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?跟一个八岁的小孩儿计较什么?”
陆靳臣摸摸鼻子,不吭声了。
他父母对两个孩子都是放养的态度,从来不会干涉他们的私事,做错事也很包容。
可陆靳臣是家中最小的孩子,头上还有一个大他九岁的亲哥,处处欺压他。
陆斯礼年轻那会儿更不是个东西,什么都管着他,就连约会都要拉着他去拎购物袋。
在小树林里手拉手偷亲时,还要让他帮忙放哨。
最后被人逮住时,把锅全部推他身上,大言不惭自己才是受害者。
往事不堪回,一想起来陆靳臣就恨得牙痒痒。
所以他对沈亦琛——这位前嫂子也很畏惧。
毕竟能收了陆斯礼的男人,绝对不好惹。
沈亦琛拿起笔在单子上“唰唰”
写了两笔,“你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,今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。”
“这么快?”
陆靳臣说。
他巴不得。
眼镜底下的眸子清冷锐利,沈亦琛看破不说破地嗤笑一声。
陆靳臣毫不留恋地转身下楼:“我去办手续。”
办完手续还不到十点。
陆靳臣打车去了江屿楼下,惨淡的月光笼罩住男人萧瑟孤寂的身影。
他仰着头,沉沉看向亮着的那扇窗,忍不住想少年在做什么。
有的时候,他真的很想动用权势,去查少年经历了什么。
可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告诉他,不能这样做。
他一直在等,等少年亲口告诉他过往。
时间再长都没关系,他等得起。
半个小时后,男人身上的温度被风吹透,衬得脸上的表情更为冷硬淡漠。
陆靳臣不想回家,喊上程煜几人去dReam酒吧。
【程煜:刚出院就喝酒?】
【陈越泽:臣哥牛逼!男人中的男人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