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弥生犹豫了一下,“我可以这样叫您吗,总统爷爷?”
“呵呵,你当然可以。”
老人声音温和,还笑呵呵的。
他抚捋着长至胸口的胡须,在衡弥生对面的沙坐下,“以前爷爷我啊,也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啊……”
以前?
衡弥生想起来,长爷爷育有四子二女,多年前全部为国牺牲。
时下好多子多福,儿孙多,也证明个体与家族的生命力强盛。
来之前,纪纶提醒过他。
一号长对外营销的形象,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,所以把华龙国每一个公民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爱护。
身为华龙国一员的他,是否也在这个爱护范畴呢?
衡弥生心里忐忑,面上还算冷静,也许是纪纶给了他底气。
他紧了紧神,正襟危坐,“爷爷,请您看一看这个,拜托了,这对我很重要。”
随身携带的信封里,是他亲手写的陈情信,信尾暂时只有他的署名。
季姝没有加进去,以防万一。
信纸内容很短,但字字泣血,喊冤述屈。
再不时夹杂收集到的一些证据,条条指向秦王城城主的陷害。
双城之案,他们是冤枉的。
怎么说,证据虽有,可信度也有,但说服力不够。
不够在不足以,拿出去就能将如今势力在王城中一家独大的“凶手”
拉下马。
长很快浏览完,抚须忖思。
证据如何,本身就不重要。
而城主之子遇事投靠他,本身就是一种态度。
这是一份投名状。
“你想怎么做呢?”
面前的老人,看似和蔼可亲,像一个普天下最普通的爷爷,关切地询问征求他的意见与想法。
衡弥生心里不知闪过什么情绪。
他一个孩子,他能做什么?
他什么都不能做!
双城之案是多方利益周旋,促成的结果。
说他想为父亲,为战国城和汉王城无数冤死的亡灵求一个公道?
纪纶猜的果然不错,当权者都是惯于打太极的,他一旦交出信,对方就会把问题抛回给他自己。
看似宽宏大量,其实最不合情合理。
“我一去,先把你制定的方案给他看吗?”
“这样你会彻底失去话语权。”
纪纶那时在两人商谈的咖啡馆提醒他,你缺少政。治敏感性。
“那……按你说的,先把陈情信交给他,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