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先生通情达理,骂他自作自受;可是耿夫人爱子心切,恳求贺淮康夫妇带着乔婳去瞧瞧他,安慰他。
做不成夫妻,做朋友,不要生分了。
结果乔婳加班,耿世清在病房又闹得激烈,贺淮康夫妇只好先去一趟,万一耿世清下手太狠,真死了,贺、耿两家的仇是消不了了。
保姆端着一碗小米粥走出厨房,“婳儿小姐,这碗粥是贺公子的,您顺手捎上去吧,我清理厨房,油桶漏了。”
乔婳探了探头,瓷砖上果然一滩亮汪汪的油渍。
她接过碗,“千万别滑倒了,你慢慢擦。”
贺临洲在卧房,她一进门,弥漫着似有若无的酒气。
地板上散落着皮带、袜子、领带,夜风吹得纱帘晃动,罩住了贺临洲的上半身。
五官遮掩得虚虚无无。
她蹑手蹑脚靠近沙发,掀开窗帘。
男人猛地睁开眼。
看清是她,又阖上。
卧室没开灯,借着窗柩洒入的月光,乔婳发现他眼眶乌青,眉宇皆是倦意。
估计是应酬了。
“你又喝酒了?”
他衣领大敞,赤裸精硕的胸膛鼓起,再塌陷。
“小米粥养胃,你不爱喝,也凑合喝。”
乔婳拧开台灯,调至中等亮度。
贺临洲大约很不舒服,平时最讨厌没滋没味的小米粥,今天也肯喝了。
“华小姐,您没留在华家虑舟?”
何姨这时打扫了阁楼下来,恰好碰到华菁菁上来。
“母亲住院,华家太空旷了,我睡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