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抬起脸,露出那张熟悉脸庞。
是陆观。
“夕颜,救救我……”
谢夕颜骤然惊醒,屋外已天光大亮。
是梦,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。
转念又想,这陆观不过一小小面首,走了便走了,又有什么好让她费心的。
掌中有痛意,谢夕颜松开被自己无意识捏紧的拳,发现昨日处理好的伤口再度裂开。
她忽然想起陆观凑过来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。
低眉顺目,矜贵清冷,那一刻,不像个马夫面首,倒像是那天上谪仙。
梦中,他锁骨上那个曾被她啄吻过无数次的月形胎记,也在她脑袋里无比分明。
谢夕颜用力拈了下手指,恨不得将人重新抓手里藏好。
她忽觉心中有邪火在烧。
谢夕颜无法形容这种感觉,但知道这足以催生出暴戾。
陆观的心思,她其实心知肚明。
只是她生来便不可能沉湎于男女情爱,陆观也只是一介马夫,能受她垂怜,已是天大的恩赐了。
他又那么爱她,怎么可能愿意走?他甚至能为她豁出性命。
陆观不可能爱上别人,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和别人走。
难道是受向予风强迫,和人串通,把他掳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