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煜似乎没预料到我的举动,一时定在了原地。
对视半晌,他颤抖着声音,不可置信地再次开口:“嘉兴,你就连一次机会也不能给我吗?”
“不能。”
我拿出笔,看了眼他受伤的右手,随即塞到他左手,“我记得你左手也会写字。”
陆明煜一脸受伤,眼睛发红,嘶声问:“沈嘉兴,你是不是从没爱过我?”
听见这话,我心头一悸,痛兴蔓延而上。
“爱过。”
我翻到离婚协议书最后一页,指着男方签名处,“签在这儿。”
陆明煜拿着笔的手抖了又抖,好半晌,他又放下笔看着我。
“签字可以,但我有一个要求。”
“离婚之前,你能不能陪我回老家看看,我想带你去见见……我真正的爸妈。”
“当初的我太荒谬了,就算你恨我也好,瞧不起我也罢,我想让你看到真实的那个我。”
他眼中含泪,笑容苍凉:“一切结束以后,我净身出户,从此消失。”
我本想拒绝,但听到最后那句话,沉默片刻后吐出一个字:“好。”
如果陆明煜铁了心不离婚,一直拖着我打官司也是个麻烦事。
三天后。
陆明煜在病房里,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两位老人瞪大了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