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
虎子气得咬牙切齿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楚秋篱其实跟凡人百姓没怎么打过交道,前世修行连闲风阁都很少下,今生出了五青门也就去了九炼神祠,到卉江也是经常跟着段沉璧走,从来没有为了一万羹汤低眉顺眼过。
九炼神祠标榜的弱肉强食在楚秋篱看来已经是修真界最凉薄的表现,当时自己也在不断修炼,因为辟谷不会饥渴,因为有了一定能力就可以满足衣食住行,因为头脑灵活就可以活下来,可是如今腹中空空,却完全没有了办法。
凡人都说修行难,却原来,这短暂的蜉蝣似的一生,更难。
他会饿,他会疼,他还比这里的生灵多了一丝伤心。
楚秋篱慢慢走在路上,希望大雨可以把自己浇得清醒一些,脚下一个不稳,摔进了泥里。他迅爬起来,看到衣衫已经脏污不堪。
回到茅屋的时候,现屋顶被大雨冲塌了。何放就蹲在房子旁边,淋得像一只落汤鸡,看到楚秋篱来,激动地奔向他,示意楚秋篱修理屋顶。
楚秋篱静静看着屋子,陷入了沉默。
他不知道屋顶怎么修。。。。。。
快到晚上的时候,楚秋篱终于琢磨好了一切,他用最快的度将冲下来的茅草放到屋顶,雨势渐渐微弱,看到还缺了一角,便撑了把伞出门去找多余的茅草。
何放跟在楚秋篱身边,道:“你打算去哪里找?”
楚秋篱指着前面一个小院,“那里有被闲置的茅草,我看没人管,就拿它了。”
两人踮着脚跑到院门前,楚秋篱将伞交给何放,蹲下来捡拾。
却听“吱呀”
一声门开了,一个妇人站在门口打着伞,看到何放二人,立刻柳眉倒竖,骂道:“哪里来的蛆?!”
楚秋篱抬头,道:“这位大婶,我们住的茅屋被雨水冲掉了屋顶,缺一些茅草,看你门前的茅草荒置已久,就来捡拾一些。”
妇人道:“谁说这是荒置的?我们有用。”
楚秋篱道:“那大婶可否借我一些,来日挣了钱,就还给你。”
妇人懒得说话,转身接过木盆,对着楚秋篱就是一盆脏水。
“滚!”
她骂道,何放看不下去,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!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妇人笑道:“你什么?我什么?你不就是那天杀的何家大少爷吗?何家都死光了你不知道吗?现在你可不是什么少爷了,你就是个泥里的爬虫,还有他”
,妇人指着楚秋篱,“他就是个想吃软饭却没吃成的狗腿子,现在也跟着摔了跤,早就成了泥腿子。。。。。。”
楚秋篱擦了擦眼睛上的脏水,甩甩头,他捏紧了拳头,整个人都气得抖,但是到底不能对着一个妇人作,便拉住何放道:“走吧。”
何放骂不过妇人,憋得脸色青白,却还是跟着楚秋篱走了。
这一晚,没有吃的,屋漏又逢连夜雨。
楚秋篱睡在浸了雨水的床上,看见何放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正香,思绪万千。
他意识到自己如果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凡人,根本不会生存。
第二日,楚秋篱找了个篮子,叫上何放去山里挖野菜。曾经和段沉璧在一起的时候,他教过楚秋篱什么野菜能吃什么不能吃,何放跟着楚秋篱说得做,不一会儿,两人便摘了慢慢一篮子菜。
这至少可以免过一天的挨饿,楚秋篱眼里渐渐有了光,开始对如何进行凡人的生活有了头绪。可是一切并没有那么顺利,两人回来的时候,齐齐傻了眼。
那件茅草小屋,被烧了。
放火的是一群小孩,他们不小心点燃了这破烂屋子旁废了的茅草,引起了大火。楚秋篱拉住其中一个孩子,寻到他们家去找说法。
那家人絮絮叨叨了好久,过来过去就是孩子不懂事的借口,摆明了不想赔偿。本来说话有点心虚,却在看到等在门外的何放后,对楚秋篱破口大骂。
“原来是何家一伙的狗,我就说,我家孩子真是烧得好!”
“活该!”
“畜生而已,住什么人住的茅草屋?!”
楚秋篱终于忍耐不住,挥拳打了上去。他虽然已经是修为全无,但武功起码还记着,要不是几天没吃饭气力不足,他定会将在场所有人打到满地找牙。
这些人没想到楚秋篱一个文弱书生还会拳脚功夫,心里暗觉不敌,竟放了狗出来,咬伤了何放。
楚秋篱的心“咯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