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锦笑着冲他招手,“大哥哥,你事情办好了吗?”
沈子恒坐在方才御南王坐的椅子上,神色略显焦急,“御南王可有为难你?”
谢锦摇摇头,“王爷很好,特意来感谢我上次对他的搭救之恩。”
见五妹妹不肯说,沈子恒也没再逼问,问谢锦可还想去其他地方逛逛,谢锦说没有,兄妹俩便回了府。
而御南王这边,叶青又开始了他的碎碎念,“王爷,您为何要答应那沈五姑娘的无礼要求,那姑娘根本不似表面瞧着那么软弱无助。”
温赢,“欠下的就该还。”
“可也不是这么个还法,寻常人见着您不说吓得尿裤子,却也是战战兢兢的,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,显得太过平静,可见是个心思深沉的,属下是怕日后她会赖上您。”
主子生的一副书生面,京城那些闺阁中的姑娘都对主子动过心思,若不是主子伤重不愈,王府门槛估摸着都要被说亲的给踩坏。
马车内没有回复。
叶青愤愤不平,“您且等着吧,精于后宅算计的姑娘可比朝堂上那些老家伙还恐怖……”
车帘掀开露出温赢那张清冷的面庞,他的眼里透着冷意。
叶青:“属下多嘴。”
温赢冷漠地道,“既知多嘴,去领二十军棍。”
车帘放下,隔绝外头的一切,尚有女子余温的玉佩握在掌心,温赢好似又嗅到了女子身上的那股清香。
淡雅清新似初开的牡丹。
…
偏房的门换了锁。
谢锦见状直接让杜鹃去寻人,她则是在附近找了块石头砸锁,锁砸不开就砸门。
“住手!”
柳姨娘在梅花的搀扶下扶着腰走了过来,柳明轩就躲在她身后,对谢锦的恐惧还在,但仗着有姑母撑腰,又是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。
谢锦将石头扔到柳姨娘脚边,“钥匙。”
柳姨娘没想到她会变得这么大胆,脸近乎扭曲,本就瘦得凹了进去,这幅模样比鬼还吓人。
“沈静黎,你反了天了!你不会蠢得以为吕氏真会为你撑腰吧?”
柳姨娘讽刺道,“她待你好不过是想得到你父亲的另眼相看,想博得好名声,你于她只有利用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谢锦冷笑,“我的温饱,我的病都是她解决的,利用就利用,又不是让我去杀人放火。”
“我懒得跟你废话,就问你钥匙在哪儿。”
柳姨娘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不曾认识的女儿,突然有种悲凉的感觉。
她曾尚在柳家时母亲对她不止一遍说过的,你一介女子,在家从父出嫁从夫,想要什么身份地位,在家时将父亲兄长照顾好,出嫁后伺候好夫婿给他生个儿子才是最为紧要的事,那时再来谈身份地位。
母亲还说过更无情的话,早知你是女娃娃,在得知有孕时我就该喝下一碗堕胎药。
当时诊脉的郎中说贺老太太这一胎也会是男胎,生出来却是女娃娃。
她是真的差点掐死尚在襁褓中的柳姨娘。
所以在得知自己险些搭下去半条命生下来的也是个女娃娃时,柳姨娘心都死了。
要不是沈伯中真的疼爱,柳姨娘不会让沈静黎活着,她就是自己的耻辱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