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得好,刘嬷嬷,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那被唤做红管事的人走了进来,一身绸缎制的夹袄,面色红润,声音高昂,瞧着明明是二十左右的年纪,却端着四十岁的派头。
徐幼安无声扯了一下唇角,一个丫鬟摆这么大的谱,若不是她已经看过了书,倒真是会以为这便是那传闻中的柳姨娘呢。
望着徐幼安这嫡亲大小姐吊在床上的艰难样子。红娟眼角掩不住的笑意,迫不及待就要回去禀报,却没漏过徐幼安那眼角的一丝讥讽。
是,讥讽。如果她没看错的话。
这个小贱人死了生母,在府里逆来顺受惯了,如今这是烧傻了?竟敢露出这幅神色。
红娟再一看,那双眸子就已变得沉静似水了,似方才都是自己的错觉。她不再深想,掩住口鼻生怕被这瘟神染了病气,就要回去汇报,向柳姨娘讨赏。
春桃却急了,“红娟大人,求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吧。小姐…小姐的身子滚烫,若是再不救医,怕是撑不过今晚了。”
小丫鬟年纪过小,又心疼徐幼安,说了两句就忍不住流下泪来。
徐幼安愣了,她对宅斗一向不感兴趣,何况《银烛尽》这本书前文一直是女主单方面受虐,她对柳媚和孙珍这两个姨娘了解可谓甚少。
常言道,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。本想观察观察,可春桃这小丫头属实是让她意外。
意外之余又有些感动。
可将姿态放的如此低,可不就是给了别人施虐的借口?
果不其然。
“哼,”
红娟一声冷笑,“大小姐风寒严重,难道不是你们这群贱婢照顾不周?”
“我…我们…”
春桃是个老实孩子,一时间面红耳涨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鸠占鹊巢,将我们大小姐赶往这湿冷柴房的可是红娟大人!大人如今怎可信口雌黄?”
见春桃吃亏,冬竹也跪了下来,声音却是不卑不亢,“冬竹无意冒犯红管事,只求管事大人能救救我们小姐,奴婢二人什么都愿意做!若是小姐出了什么意外,将军回府大人定是不好交代的!”
“什么都愿意做?你二人去雪地里跪上三个时辰,说不定我会考虑禀告姨娘救救你们小姐。”
红娟言至最后,语调刻意拖长,一双眼中尽是戏弄,趾高气昂,主人相十足。
狗仗人势罢了。
“宜人居的人似乎还轮不到红管事来惩处。”
还未等来两人的答复,床头倒是发出一阵沙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。
正是穿书而来的徐幼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