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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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番,桃花居。
徐冬荣正被孙珍看着写字,她不过写了一会儿,心思便飞了。
又一滩浓墨化开在宣纸上,孙珍一个手板打了下去。
“哎呦。”
徐冬荣急忙将手拿起,不停的吹着热气儿,“干嘛呀娘,疼死了。”
“你看看地上都丢了多少张宣纸了,这是罚你不长记性。”
孙珍叹口气,一副慈母的模样,手上却是毫不留情,徐冬荣一双手已是又乌又红了。
“娘,”
徐冬荣将手摊开,嘟着嘴撒娇,“你看我这双手都是您打的,您不如心疼心疼我,叫女儿出去转转,我看大姐姐二姐姐管府可有意思了,女儿也想去瞧瞧热闹。”
这句话不知触犯了孙珍的哪根神经,她原本虽没什么表情,但心情绝谈不上差。
眼下却是急忙站起了身,将木板“啪”
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,“不成,此事免谈!”
徐冬荣被吓了一跳,木板险些砸到她的身上,“娘,您怎么了?”
孙珍却是攥紧了拳头不说话,这么些年,她为
这个府做的还不够多吗?自己一双儿女,她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带大,不叫她们其他人操上一点心,哪次淑芳居鸡飞狗跳的时候,她们桃花居都是一点事儿没有。
可为什么每年管府之权都落在了柳媚的手中,为何将军年关每一次回来都是先去淑芳居,最后才会来她这桃花居。她以为生下了男娃便会好一些,于是在柳媚当时对自己百般刁难时,孙珍都告诉自己要忍,忍到头来将孩子生下,却还是什么都没得到。
到如今,两个孩子都已长大,徐秋宁即将到出嫁之年,她的荣儿不过仅小之一年,又何曾不是适龄?而徐文智,她精心栽培至今,却因着老太太的一句话,就要把孩子从她的身边夺走,这又是何道理?
想着,孙珍两行清泪从面颊落了下来,一直顺着往下滴到地上。
徐冬荣何时见过她这副模样,当即吓坏了,拿手给她接着,“娘,你怎么了,你别吓我啊。别哭了,小时候爹爹见我摔跤,便说‘女人的眼泪是珍珠,哭不得的。’娘,你的珍珠掉了。”
孙珍被她逗笑,却还是哭着,嘴角往下弯着。傻孩子,不过是大将军性格坚毅罢了,哄你的话你也信。
“娘,你别哭了,你这样不好看。”
徐冬荣将她的泪痕抹掉,“女儿知道了,您是不是因着祖母没叫您管府,您心中不痛快?”
徐冬荣一双小鹿眼滴溜溜瞧着她,神色中尽是
认真。
孙珍眼中讶异,女儿竟有这等心思?
“娘,祖母不说了嘛,是因为您要陪着我跟弟弟,太辛苦了,即便是祖母叫您管府,女儿也定会拒绝的。”
徐冬荣皱起小脸,“我见大姐姐算账时,直到天黑透了都没休息呢,现今祖母叫大姐姐管铺子,更是在府里见不着人了,多辛苦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