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幼安神色一顿,她瞧了眼自己身上蓝白相
间的绣花锦袍,又抚了抚头上的桃木发簪,她如今这副模样,李端应当。。。瞧不出来吧?
徐幼安暗自安慰道。
将进马车才见长福在那恭身等着,“哟,少爷,小姐!这便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吧!当真是光彩夺目,贵气逼人啊!”
长福只远远打量了她一眼,马屁确是吹不断。
“少爷,您瞧令妹之气度,连您在身旁都显得蒙尘啊!”
贺宴明扫他一眼,就他这管家大字不识的水平,能说出这番有水平的话?
定是夜里叫谁给恶补了一番。
果然,说完两句长福便掏出袖子中的纸团,往上面打量着。
徐幼安已走近了他,“长管家,以后你我要多打照面了。”
这声儿怎的有些耳熟?
长福一抬头,见着这杏眼红腮,纸条儿都惊的从袖中掉了出去。
“小…小乞丐?”
他不敢确定的绕了一圈,“不是吧,你们只是长得相像。”
“对,不然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去爬狗窝?”
“…”
长福逐渐说服自己,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“小姐,卑职失职,一激动想到了一个与你想象之人。”
见人误会之大,她懒得解释,索性对之一笑,直接上了马车。
既然长福都自我怀疑,李端…应当认不出来吧。
李端果真没有认出来,几人至丞相府,徐幼安被引着一人人的拜见,一圈下来,竟已晌午了。
期间李夫人一直叫丫鬟给自己送点心来,怕她饿着累着,比母亲还
像个母亲。
春桃在一旁连连夸赞,真心为小姐高兴。
贺宴明刚将人送到,打了声招呼便走了,不知去忙什么了。
李夫人说这人向来纨绔,定然是寻什么狐朋狗友去了,叫徐幼安莫管他。她一笑,却隐隐觉着不是。
贺宴明这人与他表现出的模样十分不同,瞧着不靠谱,却是极有主意的。
“小姐,传膳了,夫人叫奴婢叫您过去。”
一丫鬟的喊声打断了徐幼安的思绪。
“好,我这便去。”
李思文心结解开,整个人像如沐春风般,诚邀徐幼安在丞相府多待几日。
今儿这半日虽累,她也却感到丞相府是极有温情的,当下点点头应了。
--
这厢一副母亲情深,永堂馆一处雅间中,贺宴明正与五皇子苏知礼对酌。
两人从小便是一同长大厮混来的,自然关系亲厚的多。
酒过三巡,贺宴明将开酒楼之事讲与苏知序,他从小便陪着这些皇子长大,自然知道他们对何等利害关系感兴趣,该说的说,不该说的绝不吐露一字,当下便吊起了苏知序的胃口。
“实不相瞒,阿明,我早便有此心思。”
苏知序听他说完,才长叹一口气,“只是大哥已开永堂馆多年,在永乐街甚至安昌城中的地位已根深蒂固,我们怕是——”
“此言差矣,永堂馆固然出名,但它亦有可破之处,”
贺宴明缓缓道来,“永堂馆是权贵之所,其中可用之消息并非全真,而若我们受
众为普通百姓,不仅客人范围扩大,消息来源更广。”
“而至于建成酒楼之后的营业之事,”
贺宴明一笑,不知想到了什么,“殿下交予我便是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殿下是连臣都不信任了?”
贺宴明语气虽是疑问,神色中却是胸有成竹。
“好吧,你打算将酒楼开在何处?”
“永堂馆临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