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乞丐与那天见她已大有不同,虽面孔还是那副面孔,但脸上多了一缕胡子,头发也高高的束起,倒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。
贺宴明摸了摸下巴,竟敢在永堂馆女扮男装参选,此地出入的可都是官宦人家,她一旦被发现,那便是沉塘之罪。
他向来喜欢瞧热闹,且看这小姑娘能讲个什么故事出来。
两人位置相对,所想各异,徐幼安满门心思都钻到即将要讲的故事上,压根没注意到眼前这人的神情。
第五人已讲完,到她了。
徐幼安深吸口气,露出一抹得体的笑,“各位案师,我是六号考生徐百禄,接下来是我要讲的。。。”
这最后一位考生长相端正,言辞中也很是自信,让本有些疲乏的案师也精神了些。
可听到她接下来的话,让几人又失了兴致。
怎得又是将军的故事?这人长得还挺斯文的啊,竟张口又是如此套路,一位案师止不住摇了摇头,还是那句话,没抓住权贵的心啊!
瞧见几个老头儿那副失去兴趣的模样,徐幼安勾勾唇。
意料之中。
“军书十二卷,卷卷有爷名。可木兰的父亲年事已高,老胳膊老腿儿了,已经不能上战场了。”
徐幼安嗓音沉静如水,让人的心跟着安宁下来,“这该怎么办?花木兰于是东西两市跑了个遍,把马匹行李都置办好,说是为她爹准备的,结果当夜木兰与爹爹喝酒时,趁着爹爹睡着,一把将他
的军书抢了过来。。。”
这。。。
几个案师显然被故事发展给惊到了,一个个面面相觑,不知该作何言语。
那边徐幼安还在继续,“这木兰拿着军书跑了之后啊,直接提剑上马,对着她家里人大喊‘爹爹,女儿去替您从军啦!’”
说到这,她还瞧了几个老头儿一眼,“大家一定很好奇这一个弱女子,怎么可能从军呢,她又会发生什么呢?且听我慢慢道来。”
“且说这木兰啊,大老远的从家里赶到军营,那整个人晒的是黝黑黝黑的,哪里看得出是男是女啊,她又长的颇为英气,那一众士兵都把她当成了男人。”
徐幼安神采飞扬,可见其专心投入,讲到激动处,还止不住用手比划一二。
听到女子从军,贺宴明虽也感到意外,但接着听下去,便被她聊天一般的讲故事方式给吸引了,不知觉竟忘了木兰是女子这一茬。
他往旁侧一瞧,见那几个老头儿皆是全神贯注的模样,甚至连水都不曾喝上一口,心中已是明了。
贺宴明摇了摇头,这人当真是有些本事的,怕是以后,要经常在永堂馆瞧见这小乞丐了。
房中徐幼安讲的绘声绘色,案师们几番止不住为战场上的木兰提心吊胆,花木兰从小便勤于武义,在军营里打磨了些时日也是骁勇善战,屡立战功。
勇士在战场上厮杀的场景,本该是被人讲烂了的东西,可徐幼安讲起来好似有一股魔
力,语调和表情都随着主人公的遭遇而改变,叫人不自觉为故事中的人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