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块银坨子被丢在了萧阿刺的桌上,他刚才叫的餐食此刻都散落了一地。
萧阿刺不喜欢浪费,也不喜欢嗟来之食,他弯下腰将满是污秽的胡饼拿起,剥去外面的饼衣,一口一口的咬着。
“真是个怪人!”
“不,他是辽人!”
听到独臂男子的说话,周围的人纷纷拔出弯刀相向。
“我们走!”
“陛下,就这么放过这个辽人?”
“辽人虽然与我等有毁城之仇,但是也帮我们挡住了没藏讹庞的埋伏,我不喜欢欠人人情,况且他不过是一个游侠罢了。我也不愿意大夏的游侠在辽地被人无故斩杀!”
待到独臂男子带着人离开了茶寮,茶寮的掌柜带着伙计拿起赔偿逃离此地,萧阿刺才将口中的饼子一股脑的吐了出来。
刚才他很紧张,很担心自己会客死异乡,不能完成那个人的嘱托,他很不喜欢被人轻视的感觉。
他后来才知道,辽国使团被西夏使团截杀,根本就是赵曙自编自导出来的戏码,从他看到翟公瑾倒地又站起的那一瞬间,他的内心就跟明镜一样。
原来宋人一早就在辽国使团里布置了人手。
翟公瑾,包括参加三场比斗的人,他都私下里了解过。
最不可能是刺事人的家伙却是刺事人,让他已经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。
至于赵曙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了收尸的辽使,他就不得而知了。
想来萧挞里看到自己的那枚戒指就已经次阿斗啊了他的身份吧?
还有要找到一具与萧观音一般无二的小女娘的尸体不说多难,还要兼顾身上的胎记,说明赵曙这个人是相当可怕的。
他让自己两个人直接从世界上消失了,今后也只能隐姓埋名,不能再与亲人朋友相见。
不然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。
眼皮又开始跳了,难不成还有人暗中盯梢他?
对方是什么人?
就在他刚刚起身,眼睛瞥向桌上的银坨子的时候,几匹马将茶寮包围了起来。
“还真是萧枢密使啊!没想到你们后族萧氏也会用上金蝉脱壳的法子,这是要去西夏投明主吗?”
来人果然是冲着他来的。
好在人数不多,这些人只要他想,还是可以轻松解决的。
只是这里是西夏境内,夏辽之战过去了那么久时间,怎么还有人知道他没死?
“萧枢密使以为不说话,我们就拿你没辙了?拿下!”
几名辽人斥候手上挥舞着绳套,就要扫向萧阿刺。
接着就被远处射来的强弓带走半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