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清,你说的不错,可是我看难哪,到啥时候农村都没法跟城里头比。”
村里的妇女主任不同意水清的看法,口气多少有点轻蔑。这也可以理解,毕竟,水清算是城里人,在这里住着,也只是因为她娶了廖平这朵鲜花,要不是的话,在坐的人都会认为他肯定已经早离开了这里,包括他岳父也是这样想的。
这种场合,水清就不好多说话了,一则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长辈,再说基本上都是和岳父共事的,说轻说重都不合适,所以他也只是笑笑,算是做了回答。
“廖队长,不打扰你们了,我们走了,家里孩子们都在家等着熬年呢!”
魏队长起身,所有人也都起来,这样一个个说走都走了。廖硄水清一起把他们送到大门口。
“水清,你进来!”
廖硄返回堂屋的时候,专门说了一声。姜水清没办法也就跟着进了堂屋。
“水清,刚才的话你也听了,实际上我一直也是这么想的。不过,我思来想去,总觉得这样对你太不公平。这不正好廖平她孩子没了,要是你真心想回城,爹不拦着!”
廖硄说到最后,声音很低沉,看来他能说出这样的话,应该是想了很久,做了很大的努力,下了很大的决心,才说出来的。
“爹,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,我不走。你不是整天唱那个朝阳沟吗,戏里面的银环不是也是下到了农村,人家过得不是也很幸福吗?”
“水清,朝阳沟是戏,你也知道,距离咱这里也不是很远,我有一次开会还专门去看过。也听人家村里人说过,根本不是那回事儿。都是唱戏的瞎编的,为了教育人,才那样说的。实际上,栓宝银环都是朝阳沟的人。不过,大主意你拿,我只是担心你有事儿窝在心里头,不好受。”
“放心吧,爹,我心里有数。既然做了决定,我就想把煤窑弄好!将来有了机会煤窑扩大一下,说不了咱们这里也可以做出名呢!”
姜水清想到了今年这么多人来拉媒,心里就觉得很有底气。
“都走了?”
正说话呢,廖平领着两个妹子进来,其实她是看水清长时间不回去,想过来问问。
“你们看看,这是他们拿过来的,尝尝好吃不好吃!”
廖硄见三个女儿都过来,就把一个两头尖,白皮儿,长条形的‘西瓜’搬到桌子上。老四廖静看到,高兴地叫起来,“爹,这不是西瓜,是白兰瓜!”
“啥是白兰瓜?”
其实三个女儿谁也没见过这样的瓜,老三廖朤就问。
“这都不知道,还初中生呢!”
老四廖静讽刺一句,“俺老师说了,白兰瓜就是吐鲁番的。”
“吐鲁番是哪儿呀?外国吗?”
老三又问,其实除了水清,大家都想知道。
“吐鲁番是新疆的一个城市,那里早晚温差大,所以那里的水果特别好吃。”
见到自己四妹有点囧,水清就赶紧替她解释。
这时候,娘拿了菜刀进来,廖平接过去,直接在八仙桌上,将白兰瓜切了。
除了这些,其实其他人还送了一些大枣核桃什么的,因为不同家里都有个后院,院子里有时候会有这些树木,结了果实,都会存起来,等到家里办事儿,或者过年过节才会拿出来一家人吃的,偶尔也会给亲戚朋友家送点儿,算是一种礼物。
“爹,你不是每年都唠叨以前的事情,今天也不说了?”
大家吃的高兴,廖平就提了一句。其实她的话很明白,要是没啥事儿,她想早点回屋去。
“姐,不是从前,是解放前!”
老四出面来纠正她。
“就你能,咱姐是老师,还能不知道叫解放前。”
老三又逮住一个机会,怼了这个受宠的小妹一句,两个长辈只是呵呵笑着,看着几个孩子们斗嘴,心里乐得合不拢嘴。
“老婆子,你去弄点茶来!”
刚才大家只顾忙着招待人吃东西,可是忘记了准备茶水。这个茶水是廖硄的专利,其实在这个村子里没有多少人有喝茶的喜好,只是廖硄不一样,他家里在过去是大户人家,从小就跟着爷爷养成了这个习惯。所以就算是解放了,他也想尽办法保持这个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