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父亲确实就在骆驼城,捉我父亲的外族小将很是傲慢,他扬言中原人懦弱不敢去骆驼城,便只把父亲关在一处民宅。”
岳公子心情激动:“杨老大回来跟我说这
个消息的时候,天知道我有多激动。”
“接下来我便去与襄城的县尉商议,派一队人马过去,拿着杨老大给的地形图,我们只要出其不意,必然会救我父亲回来。”
岳公子说到这里咬紧了后槽牙。
“那个老贼!昔日明明是靠了我父亲一力提拔,他才有今日县尉的地位,可提到救我父亲,他却推三阻四。说没有都尉大人的命令,他无权调兵!”
明雅意明白了:“所以你来是想找云县公,求得他的同意,派兵去救岳县令。”
岳公子颓然道:“确实如此,但是我在都尉府等了整整三天,都没见到云县公他人。没有办法了,便去找云县的县令,想着他看在与我父亲是同僚的份上,能出手相助,结果却被那些不长眼的衙役给轰了出来!”
他身上的盘缠也都花的一干二净,如今如同一个乞丐。
“接下来岳公子有何打算?总不能一直这这里等着吧?”
明雅意问道。
岳公子没有说话,他其实是想去找杨鸷,让他再帮帮自己,听说杨鸷如今是云县的亭长,通过他也许能见到县令。然后再若他肯求求县令,也许这事能成。
他眼中燃起一丝希望,眼下只有杨鸷能帮他了,就像在荒原那时一样。
但是他不好意思提,只是希望明小姐能同情他的遭遇,替他跟杨鸷说说情。
此时他还不知道明雅意已经跟杨鸷成了亲,但他明白杨鸷对明雅意是不同的。
她的话,杨鸷一定会听。
明雅意叹了口气:“恕我直言,岳公子非是遇不上县令,想来这县令根本不想见你啊。”
她拿出了身上剩余的七八两银子,递给了岳公子:“若不嫌弃,这些银子就给岳公子,从云县到襄城的路费应该够了。岳公子不如现在赶紧回去,想办法跟你们的县尉周旋,我相信你总会想到办法的。”
若是岳公子真的下定了决心要救自己的父亲,他应该会有法子啊。比如说,既然那县尉是他父亲一手提拔的,那他定然与那县尉熟悉。
他或可偷或可抢,弄到调兵令牌,自己带兵拼死救出父亲。
甚至也可以绑了那县尉的家人,以做威胁。
哪怕是自己豁出去了,在县尉家门口上吊、撞墙!当着全城百姓的面,那县尉能不妥协!
明雅意此时想了好几个法子,但她知道这些破釜沉舟的法子她自己都不能提,因为她看出来岳公子没有那么魄力,他想的只是让杨鸷帮他。
明雅意不是傻子,自是知道岳公子的意思,可凭啥呢?
就凭他与他们一起走出荒原吗?
还是他优柔寡断被连赛施沾上,差点害死自己的羊?
她自问,不管是自己还是杨鸷,跟这个岳公子都没什么交情。
杨鸷能以身犯险去骆驼镇替他打听消息,想必也只是实现自己当时口头上让岳公子有事找他的承诺。
有道是大丈夫立于天地,言必行行必果。杨鸷履行了自己
的承诺,可岳公子呢,他甚至没有还杨鸷借给他的过河钱!
“这银子……我不能收。”
岳公子脸上发苦,他看出来明雅意不想帮他。但是他没有办法,如今早就把杨鸷当做心里头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。
明雅意默默的收了银子:“岳公子有骨气,不愧为世家公子好男儿,那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不收算了,她拿钱给他做路费,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
她也没时间在这跟他耗着,她要回去给杨鸷做裤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