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男孩和爺爺、奶奶相依為命,後來,爺爺也因病去世了,三個人便剩下了兩個人,相依為命。
朝夕將不同人口中的故事聯繫起來,也便了解溫涼的全部。也許,溫涼未必了解得更多。
「你有想過找你媽媽嗎?」朝夕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。
「她跟我們沒關係了。」溫涼搖搖頭,答道。
是啊,從她選擇離開的時候,便決定將這段過往拋棄,自然也便沒關係了。
溫涼已經習以為常,也只是輕描淡寫地隨意聊到,這些已經無法影響他的情緒,他也已經坦然接受這一切。他只想安靜地陪著奶奶,等自己退伍後,娶個媳婦,簡單生活。一個廝殺在刀尖上舔血的人,夢想竟如此簡單。
而,朝夕卻無法平靜,確切地說,從她接過任務後,一直無法平靜。她心疼眼前的男子,她伸手摸摸溫涼的頭,溫涼身子僵在了原地,抬眼看著朝夕。這一眼,讓朝夕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試圖抽回手,卻被一隻大手蓋住了。溫涼扭扭頭,好似朝夕在撫摸他的手。
花朵飄落,在兩人周圍飛舞。花落的聲音,風吹的聲音,都無法闖入到兩人的世界。
「豆角摘好了嗎?」溫奶奶爽朗的聲音,打破了這一切。
「好了,好了。」朝夕忙抽出手,端著豆角,去找奶奶
夜裡的小院,燈火通明,大家圍坐在一團,桌子上擺滿了奶奶的拿手菜。臻爺爺、臻奶奶拿來了一瓶好酒,招呼溫涼連忙打開。
「又是這紅水水,苦不拉幾。巷口開了家精釀啤酒店,嘗嘗,味不錯。」溫奶奶故作神秘地拿出一大桶啤酒。
「紅酒,軟化血管,美容美顏。」臻奶奶優雅地把酒倒到醒酒器里。
溫奶奶也毫不示弱,拿著酒起子,一用力,瓶蓋打開了。咕嘟咕嘟,倒了滿滿一大玻璃杯。同時,毫不客氣地反擊道:「啤酒是糧食。」
「你們喝啥?」
臻奶奶、溫奶奶同時舉著酒問溫涼、時朝夕,大有一種爭高低的架勢。
溫涼、時朝夕被夾在中間,艱難抉擇。
臻爺爺只顧吃著菜,不理會這倆老太太的無聊遊戲。
「趕緊吃菜,這豆角一看摘得好,好吃。」
「大教授,少亂拍馬屁。(對溫涼)喝點啤酒?」溫奶奶舉著杯要給溫涼倒。
溫涼故意拿走酒杯,遞給臻奶奶,「臻奶奶,討一杯酒喝。」
「小沒良心的,白養你那麼大。」溫奶奶嘟囔著。
「奶奶,我喜歡喝啤酒,尤其冰啤酒。」時朝夕把酒杯遞給過。
溫奶奶立馬喜笑顏開,咕嘟咕嘟把時朝夕的酒杯倒滿。
臻爺爺見「戰爭」結束了,這才舉起酒杯。
「今天托朝夕的福,提前過了個團圓年。」
「瞎說什麼呢?等今年過年,我們大辦。燉豬蹄子、燉肘子、燉魚、蒸饅頭,炸丸子,全上。」溫奶奶強烈抗議。
眾人被溫奶奶逗樂了,臻奶奶自始至終都握著臻爺爺的手,溫柔地看著他。
「哈哈……你這個潑猴子啊……這幾十年,與你為鄰,也是一大樂事啊。我們夫婦淡了很多,有你每天這麼嘰嘰喳喳,添了不少色彩。謝謝你啊,陪著我們。」臻爺爺說得有些動情,臻奶奶一直笑著看著臻爺爺。
「謝屁,少跟我搞這一套,你們兩口子,得好好活著,不准死我前邊,要不我得多無聊。咱們一塊活到九十九,百歲就不奢望了。」溫奶奶舉著酒杯,一通牢騷,言罷,一飲而盡。
溫奶奶的話,總能讓你哈哈大笑,可歡樂之餘,總讓人心底升出幾分悲涼。
「臻雲,你以後,不可任性,不可貪涼,不可不捨得,你得堅強。」臻爺爺看似責怪的話,儘是溫柔。
「好,我記下了,你放心吧。」臻奶奶也是溫柔地聽著,點點頭。
「你得多幫著她點,她沒有你勇敢。」臻爺爺毫不客氣地交代溫奶奶。
「你自己的老婆,自己管,我懶得管。」溫奶奶話語蠻橫,卻也懂得了臻爺爺話語中的意思。
「朝夕,你這個名字好啊。不求一生,只爭朝夕。你的爸爸媽媽肯定很相愛。」臻爺爺笑眯眯地看著朝夕。
「嗯,他們感情很好。」朝夕回答道,臻爺爺說得沒錯,爸爸媽媽如膠似漆,爸爸去世,媽媽便困住自己,也不願和她這個女兒多接觸。
「溫涼是個好孩子,你們在一起要好好珍惜。」臻爺爺說著話,拿出一個大紅包,「老溫不在,你第一次來家裡,不能虧了禮,來收著。以後,你和溫涼啊,好好過。」
朝夕慌忙拒絕,連連解釋,卻又說不出口,「我們……不……」
「謝謝臻爺爺,放心,我們肯定會好好的。」溫涼倒坦然地接過紅包,塞到朝夕的口袋中。朝夕總覺得不妥當,試圖拿出,溫涼在桌子底下,握住了她的手。朝夕任由他握著。
朝夕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,一群人,圍坐在一起,說說笑笑,吃飯,喝酒。說到高興處,溫奶奶拿出了一個手風琴,臻爺爺強行要過來,開始演奏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。
深夜花園裡四處靜悄悄,只有風兒在輕輕唱夜色多麼好,心兒多爽朗在這迷人的晚上夜色多麼好,心兒多爽朗在這迷人的晚上
小河靜靜流微微翻波浪,水面映著銀色月光一陣輕風,一陣歌聲多麼幽靜的晚上一陣輕風,一陣歌聲多麼幽靜的晚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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