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经年在一旁看到汗颜。
范衡阳毫不愧疚地享受着范阿若的服务,身子一高一低的摆动,很是舒服。
范阿若眼下也不过九岁孩童,而且一贯是个活泼捣蛋样,今天这样心情低落的模样,还是范衡阳第一次见。
“说说你的糟心事儿,好让我开心开心。”
范阿若听着范衡阳的话气得要死,不肯再推她“五姐姐自己玩儿吧,我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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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行,行,行,我错了。我好好说话。
请问范阿若小朋友,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?能跟我说一说吗?”
孩子嘛,哄一哄就好了。
范阿若停下了脚步,随即挤上了秋千,范衡阳很是识趣地给他挪出了空位。
范阿若坐上秋千后,头靠在范衡阳身上,语气很疲惫的道“五姐姐,我最近累得慌。”
“是学业太紧了吗?”
范衡阳自己也是在知渊阁上过学的,如今范阿若在走她以前走过的路,她能理解。
“也不算。”
范阿若摇头,随后语气里带着迷茫再次开口“五姐姐,我现在有些混乱,感觉学的太多了,不知道该相信哪个了?”
范衡阳听着范阿若这没头没尾的话,心里捋了捋后才道“你除了在知渊阁上学,还在学其他的吗?”
范阿若点头“嗯,父后已经安排宫人教我《男则》和《男诫》了。”
范衡阳一听,不由得暗自咂舌,果然啊在时代的背景之下,这个庞然大物面前,饶你是什么皇权贵胄,终是身不由己。
“你这么小就学这了?这不是成婚以后才用得着的,你今年刚满九岁啊。”
范衡阳不太理解。
“父后说我是皇子,要起表率作用,一言一行都不能出现差池。”
范阿若越说越觉得无力,只觉着身上压着一副重担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范衡阳心疼地摸了摸范阿若的脑袋道“哦,可怜的小家伙。”
“所有,你现在是心里很矛盾是吗?知渊阁的老师教的和你在宫人那里学的有些冲突。”
“嗯,是的。我越学宫人教的东西心里越难受,感觉整个人被绑住了。
《男则》《男诫》里的内容千篇一律地把男子安置在后院,跟知渊阁老师讲的完全不同。”
范阿若有很多事儿都愿跟范衡阳说,因为范衡阳总不会拿规矩,拿身份说事儿。
也会听自己的想法,不会跟其他人似的喜欢说‘你还是个孩子’之类的话。
“那你觉得哪一个更有道理?”
范衡阳从秋千上下来,态度认真道。
范阿若思考了许久,摇头“我不知道。父后不会骗我,父后让我学定是有道理的。
但是太女姐姐,二姐姐,还有五姐姐你以前都在知渊阁上学,那说明知渊阁里教的东西也是对的。”
“阿若,世界上道理很多,但是我们往往只选择其中一种相信。
你父后有你父后的道理,太女殿下,二殿下,我,我们也各自信着不同的道理。
我想告诉你的是,一个人要很认真地去选择要相信什么道理,千万不要盲从别人,要有自己的想法。
你现在还小,可以慢慢学,学的东西多了眼界开了,自然知道要相信什么了。”
范衡阳语重心长地跟范阿若说了一大段,这么多年她也是真拿他当弟弟。
范阿若对范衡阳所说的话,不是完全理解,但是还是点头道“好。那我再学学。”
范衡阳看着眼前的范阿若,终究是不忍心,再次开口道“阿若,不管怎么样你要记着,咱们家老祖宗流血牺牲打下来的江山,为的肯定不是让你一辈子困在后院里围着女人转。”
范衡阳的话在范阿若幼小的心湖里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波澜。
“五姐姐,我记住了。”
范衡阳弯腰视线和范阿若平齐,摸了摸范阿若的头“阿若,我今天说的话记不住也没关系,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,不管是现在还在在将来。
学习累了呢就歇几天再学,遇着想不明白的事儿就先放一放,过几天再想。”
范阿若身份尊贵,母亲是当今女帝,父亲是父后,嫡亲的姐姐是太女,这样满身光环之下,相应的他需要承担的东西也比别人要来多。
这便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。
范阿若如小时候一般,一把扑进了范衡阳的怀抱里,带着哭腔喊范衡阳“五姐姐。。。。。。”
范衡阳抱了抱他笑道“我身上可没带糖啊。”
范阿若小脸瞬间一红,从范衡阳怀里退出来,瞪着他气呼呼道“这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,你老说老说,我不要面子的啊!”
范衡阳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小人,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自己,看着莫经年大笑道“我以前也这么跟大哥说话,在法延宫,让他给我面子。哈哈哈哈”
莫经年笑着回道“你知道吗,很长一段时间大皇子只要听到你的名字,他就浑身冒汗,因为你老是惹祸,而且次次都是大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