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内寝中,地龙烧的火热,郑丝萝却无力的倒在软枕上喘息着。
一股股的寒气不停的侵袭在身上,冷的她直打颤。
丹霞见情形不妙,又急急忙忙拿了两三个汤婆子塞进棉被中。
“娘娘再稍忍忍,许太医马上就来了。”
自朱翘一事后,郑丝萝也绝了从外头再寻医女的心思。
郑家底蕴还是太薄,似秦贵妃张皇后等,身边懂医的宫女,那是自幼养的,不仅忠心亦有心。
朱翘忠心够,但是心计手段皆是天真,再找人入宫,焉知不是另一个朱翘。
郑丝萝不愿再去试错,便只能在太医院下手,寻寻觅觅整整一年多,才挑中了不怎么受重视的许昌邑。
二人利益结合,互相走的稳稳当当。
“微臣参见贵妃娘娘。”
约一刻钟,晴莺终于回来,身后跟着许昌邑,二人是打着请平安脉的名头,是以在路上不便走的太急切,但心头的着急谁也不比谁少一分。
“不必多礼,快些给本宫诊治,本宫现下身上冷,头疼欲裂,难受的紧。”
郑丝萝虚弱道。
“是!”
许昌邑闻言,面色凝重,再也不敢耽搁,取了丝帕就上前诊脉。
殿中立时寂静无声,郑丝萝的心也被紧紧揪起,此次无论她的病能不能治好。
郑丝萝都不打算善罢甘休,敢对自己出手,真当她是泥捏的吗?!
随着脉像的深入,许昌邑脸上凝重渐渐消散,眉头皱的深如沟壑,眼中布满不可置信…
“本宫的身子没救了吗?”
郑丝萝心一下提到嗓子眼。
“请娘娘恕微臣失仪之态,实在是娘娘您的脉象太让人吃惊了。”
许昌邑回神,急忙敛回神情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面上的笑几乎要把人眼闪昏,“娘娘无需担忧,依臣看来您并未中毒,如今这般难受,全都是因为饮酒过多而动了胎气之故。”
郑丝萝闻言,蓦然放松,长舒一口气:“不是中毒就好,本宫就可放心了,哎,看来还是酒量不行了,才几杯果酒就能动了胎气…”
“胎气?!”
郑丝萝终于回过神,骤然一惊:“本宫动了胎气?!”
“不可能,本宫不是再难有孕了吗,如何能动了胎气,许昌邑,你别再摸错了!”
吃惊过后,郑丝萝下意识的不信,自上次小产后,6糜是亲口说她再难遇喜。
这事满宫皆知,后来许昌邑来到她身边后,也是为她诊过脉,她的身子确实是难在有孕。
许昌邑:“微臣知晓娘娘不信,可臣并未号错,您的的确确是有了两月的身孕了。”
“可…6糜说过本宫遇喜难如登天啊?”
郑丝萝有些茫然,不知所措的抚摸着小腹。
她真的遇喜了吗?
“难如登天,并非是毫无指望,当初臣初次给您号脉时,便说过您的身子总指着补品药膳修养是没用的,伤到根本还是得靠自己本身,是以您这些年,日日行走练身,作息规整,多年下来,身子不知不觉间被调养好了也说不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