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恭敬得让人不能指摘半分,也冰冷生疏得好像他们不是结婚三年的夫妻。
若是以前,程初南一定会当作听不见,依旧伸手搭上他的衣襟。
沈子朗也会任由她动作,不再拒绝。
但是他那双黑沉如星的眼里一定会浮出冰冷的厌恶。
程初南就是被那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三十年,刺得心上的伤疤永远也不会好。
但这次,她只点了点头,就收回手转过身,去厨房端菜出来:“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炒鸡蛋,你来试试合不合口味?”
沈子朗脱去外套,不为所动:“我说过,我每晚会在食堂吃,你没必要为我洗手作羹。”
上辈子也是这样,三十年来,他没有吃过一口她做的饭。
程初南默然片刻,语气平静却坚定:“我很想你尝尝,就一口,行吗?”
毕竟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她要为自己做一个结束。
话音落下,她便看见沈子朗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。
但他说:“好,服从命令。”
闻言,程初南心头狠狠一刺。
沈子朗是陕北军区第一团的团长,而她虽然是文职,但级别比沈子朗高。
所以前世每次程初南希望沈子朗做什么时,他都会说“服从命令”
,清楚地告诉她,他之所以做,是因为不能不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