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招妹嘴上像是淬了毒,“县里可一时半会逛不完,若是你实在没钱住,就跟我说一声,也不劳烦大半夜的再坐着牛车回来。”
没有理卫招妹,薄榆一个弹步就上了牛车,坐在了那堆干草堆里。
“榆儿,一路平安。”
“漾川,今日记得锁好门,顾好石磨,等我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那牛车越来越远,听着薄榆走前说的“漾川”
二字。
咀嚼了千遍万遍,直到到家里都化不开眼底的喜悦。
榆儿她,是否抱着和他一样的心事?
车上的卫招妹听那什么“漾川”
、“等我回来”
这些句式,想到话本里那状元娘子科考前对自家的夫郎说的话并无不同。
他从小看这些话本,就想有一个像话本一样的妻主。
可是。
为什么如今他只是坐在牛车上看着这一幕的第三者?
无妨,此次男子科考放开政策,等他做回状元……
两人许久没说话。
直到卫招妹说起:
“你什么时候娶那贱、你哥?”
薄榆没回话。
“薄榆!你为何不理我?”
薄榆心里满是家里地的排水如何,那兔子生产了没有?能生几只?家里破旧的小床该怎么加长,可以睡人?那空屋子怎么收拾?收拾完之后那些食物、物件到底放在哪里?是不是要再盖一间房间?
啊啊啊头好痛。
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,卫招妹已经将那帷帽摘下,眼底发红,泪珠不断地往下掉,愤愤地看着她。
“薄榆!你!”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薄榆一脸疑惑。
“我告诉你,薄榆!我家父亲已为了订了婚约,我、我才不会等你!”
……这都啥跟啥啊?
捕捉到“婚约”
二字的薄榆,如同人机:
“恭喜。”
卫招妹一口气没顺下来。
恭喜恭喜恭喜你呀。
薄榆心里默默唱。
“等我成了婚,你会追悔莫及!”
嘴上这么说着,人却止不住的往薄榆那边靠。
你不是很喜欢我吗?不是怎么着都会来找我说话吗?怎么如今变成这样?
心里如同一部话剧,抹不开的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