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菱枝听得头晕目眩,扶着额头问:“楼药在哪?”
“楼药还在府上,奴婢这就去叫他过来!”
“算了。”
越菱枝赶紧道,“不必惊动他,等会儿我出府一趟。”
这个节骨眼,出府必然危险。金雀不依,扯着她劝:“姑娘昨夜好不容易死里逃生,怎么今日还要出去冒险?反正有禁军追查,哪里需要姑娘亲自忙活!”
越菱枝欲言又止。
昨夜萧雁赐扯着她即将进去的那扇石门……她总觉得背后会有她想要的东西。
比如,哥哥的线索。
萧元野是从丞相府出来才失踪,要么是有人一直跟着他等待下手时机,要么是与宋丞相没谈拢。
宋丞相若需要绑走萧元野,在丞相府直接动手不比外面更隐秘?何况越风衍也是以这种方式突然失去音信,这种光天化日劫持的手段,她只能联想到一个人,萧雁赐。
越菱枝蹙眉,发觉事情更棘手了。
对付萧雁赐啊,如今却找不到可以帮她的人。
平宁公主是他亲姐,当今陛下与宋贵妃是他爹娘,宋丞相是亲舅舅,就连季谙意也跟他有合作。唯一能帮她的萧元野正身处险境,下落不明——
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,一个脸生的小书童躬身请安,递上一封信:“我家丞相大人说,务必要交到越姑娘手上。”
越菱枝拆开信,面色倏忽一变。她抬起脸,冷冷问:“这是丞相大人的意思,还是谁的意思?”
小书童不明所以,挠了挠头,朝她一笑:“丞相大人只说……您会去的。”
他躬身退下,留越菱枝站在原地,重新拿起那封信,蹙眉盯着信中内容。单薄的纸页上只落了三个字,龙飞凤舞,却是萧元野的字迹:“找江薄。”
是临摹?逼迫?还是宋丞相手下有与他字迹相同的人故弄玄虚?
越菱枝无心追究,她只想知道,为什么宋丞相笃定她会去。
半个时辰后,楼药给出了答案。
“越姑娘!求姑娘救救我们殿下吧!”
他飞跑进来,提前几步弯膝滑过来,往越菱枝腿边一跪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号,“方才有人将殿下贴身佩戴的荷包送回了王府,上面都是殿下的血啊!”
“那送荷包的人说越姑娘有办法,姑娘行行好,我们殿下他等不得了!”
越菱枝怔怔看着那只荷包,心跳在耳畔鼓噪。手指发颤,小心碰向碧绿荷包柔软的缎面,那上面血迹还未干,指尖传来湿滑的触感。
这是她从前在循州亲手做的荷包,那时由金雀带出去卖,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手上。
越菱枝扭过头,一点点攥紧了手指,捏着那枚荷包,哑声朝金雀道:“若等到入夜我还未归,记得报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