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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过年省亲（第2页）

庄源说：“近来本里流民进入较多，有的投亲投友，有的滞留，教化跟不上，纠纷增加不少，甲大多放任不管，也影响本里安定。请里长晓喻各甲，严加管束流入之民，多教化，少纠纷，保本里平安。”

黎禾说：“今年以来流民滋事越来越多，本里到底有多少流民都不知道，明年怎么处理流民也不清楚。我看流民之事不简单，得召集各甲当面讲一讲。庄先生你写个这个事的文书，要波儿送到各甲，明天上午在厅堂聚会议定一下。”

赵心晓、庄源等人离去，夫人童丽说道：“上次说过的，武昌府分店的店面丫头张娴芳快二十岁了，一直躁动不安，媚眼顾盼，看相公能否先纳她为妾，让她为相公生个儿子？”

“张娴芳是孤儿，过年也没去处，夫人近期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吧！”

黎禾说。

次日，在各甲的聚会上，黎禾先说了流民进入本里带来的问题，问大家有什么好法子应对，各甲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通。

“我说几点大家看行不行——”

黎禾说道，“一个是从明天开始，用两天时间每甲将本甲居无定所的流民，包括暂住在船上的、客栈的全部驱离本里。二个呢是投亲投友的流民全部登记造册，腊月二十七交与赵心晓汇总。三个是遇有纠纷，先在本甲由甲调解，实在无法调解的再找里老庄先生调解。”

黎禾停顿了一下，接着说道：“流民滋事时常生，年关近了偷盗也不少，本里的民壮太少，应付不过来。当初成立民壮的时候是说先搭架子，以后再扩大，府衙也要我们尽快扩大，附近几个里的民壮都比我们多，我意现在每甲再出一人，充实扩大本里民壮，人员后天下午报到。”

各甲表示前三点没问题，就是后面说的每甲再出一个民壮有困难，主要是年关事多抽不出人，还有符合壮丁条件的不多。这时，第三甲甲钟高弟说道：“我有个提议，看是否可行。现在本里流民较多，在流民之中选择民壮可一举多得，一则消化流民，二则解决我们无民壮之忧，三则以流民制流民可收奇效。”

钟高弟说完，多数甲表示赞同，第十甲甲邓光会说道：“流民来历不明，是匪是民分不清，万一成为民壮做出匪事执法犯法，那我们脱不了干系。”

“我们在投亲投友的流民中选取，由接收流民的居户作保。”

钟高弟说。

见没人提反对意见，黎禾说道：“民壮之事就这么定了！”

腊月二十七，刘家才报告道：“经盘点，库存布匹多于上年同期二千四百六十匹，全部是我们布坊生产的，洋布和苏州顾家的布库存只有十三匹，开年恐供不应求。”

黎禾说：“看来得多经营洋布和苏州顾家的布，但自家布坊的布怎么办，家才你下去也想一想。”

稍后，周宗敏过来说道：“前几天我们出去驱离流民，现一荆襄流民为学武之人，是护院、民壮的良才。他在汉口无亲无友，恳求家主收用他。”

黎禾要周宗敏把那流民找来，看一看，问一问。那流民见到黎禾施礼道：“民户张皮儿见过家主！”

黎禾观其貌、听其言，觉得有眼缘、耳缘，直接说道：“你就到本店当护院，在本里充任民壮。”

“张皮儿无亲朋可作保。”

周宗敏说。

“就当我是他亲戚，我作保。”

黎禾说。

大年三十晚上，在厅堂设宴，黎禾居中而坐，童丽、黎元馨、赵心晓、庄源、程知雨、刘家才、护院老王、马夫老黄、宋水生、周宗敏按左右依次就坐。大家吃酒谈笑，听内院鞭炮声声，其乐融融。伙计、护院、丫头、嬷嬷在厨房流水席吃年饭，也是欢声笑语。到三更时刻，大家方尽兴散去。

大亮国嘉康二十二年正月初一上午，黎禾、童丽带着黎元馨，还有黎如意启程前往汉阳府黄陂县黎家湾黎禾父母家省亲。黎家湾在黄陂县西南方向靠近汉口，距离正街约三十五里，由老黄儿子小黄驾马车前去。

午初时刻，来到黎家湾，马车进入黎禾父母家后院。黎禾、童丽、黎元馨来到前院北屋，只见黎禾父母分坐在正中桌子的两边，黎禾、童丽上前施礼道：“父亲、母亲大人新年万福金安！”

黎禾父亲黎东化“嗯”

了一声。黎元馨走上前跪下磕头三下，起身道：“爷爷、奶奶长命百岁！”

黎东化站起，将一个红包递给黎元馨，说道：“我和你奶奶的压岁钱二钱银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