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敢承认这一点,但是父亲,你敢承认吗?”
许云越嘲笑地看向许慎,说:“为什么现在都不敢告诉你那贴身助理的真相呢,为了大义吗,收留了被你妻子害成孤儿的小孩?”
许慎指尖发白:“许云越你给我闭嘴!”
“当然不是,大慈善家可不做亏本的买卖,”
许云越歪头看江浔:“江助理,我这位父亲有学封建皇帝豢养死士的毛病,当年就看上了你想收为许家的死士——可是啊,江助理你的父母确实非常疼爱你,他们多次拒绝。”
许云越继续说。
“我这位父亲设局,让你的父母撞破毒品交易现场,给我母亲灭口的机会,这才在您父母去世之后,把你接进许家呵。”
“……”
江浔只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揉搓,攥紧。
没有喘息的机会。
一直以来,江浔对许慎的感情都很复杂,就像是东亚父权制度下压抑家庭的孩子对父辈的不适,父母在江浔八岁以前的心底种下的良善与爱的种子,让江浔对许慎的凉薄有着天然的抗拒。
但江浔又必须承认,坐在太平间外走廊上的他,早已哭干了眼泪的他,在看到许慎向他伸出的那只温暖、干燥的手掌时,在被许慎拥到怀中用长辈的可怜与同情说出那句:“孩子,不要哭。”
时——
阳光下许慎严肃不失温和的脸,在年幼的江浔眼中,宛如救世主,他的身影与a市报纸上的慈善家重合迭影。
这就是江浔违背心中道义,甘心成为许慎最趁手的那把刀的原因。
而现在,所有都崩塌了——父母的死是身边男人一手助成,他一直认为的罪魁祸首只是个表面靶子。
“江助理,别这样伤心,早就让你跟我干了——这样,你把我放了,来我这边如何?”
“许云越!你给我住嘴!江浔,现在就把人带下去!”
许慎说。
“江助理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,那也回忆一下你父母死后的蹊跷,我的父亲怎么会连一个车祸凶手都抓不到?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
“江浔。”
许慎声音响起。
多年养成的习惯令江浔低头应是。
“把人带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许云越嘲讽一笑:“父亲,您真的很会训狗。”
江浔压住许云越的胳膊连着肩膀,把人提起来,说:“抱歉,大少爷。”
许慎沉沉地往老板椅一躺,揉着眉峰闭上眼睛。
可就在下一秒,江浔掏出藏好的手枪,抵着许云越的太阳穴,脸色一沉:“许总,您应该不想失去一个儿子。”
“大少爷的话,是真的吗?”
江浔说。
江浔如墨的眉眼藏好了情绪,像是地狱来的侩子手,他毫无情绪波动地又重复一遍:“许总,我父母的死是你设计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