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朝廷的角度来讲,得知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大雷霆,下令将两个王爷都带到京城中询问?
少司君的笔锋一转,似乎已经勾画了大半。
“原本若是只有祁东的事情,那自然该如此,可算上菏泽之后,这事情就尴尬了。”
男人的声音有几分薄凉的冷漠,完全听不出这件事与他息息相关,“祁东的事情不过是想引起削藩的一个由头。”
阿蛮瞪大了眼,一个猜测脱口而出:“那是谁在设计陷害你?”
福王?
不,不太可能。
刚才少司君话里的意思明显与这没有关系,他说这不过是削藩的一个由子,而福王自己身为藩王的一份子,他根本不可能希望自己的权势得到削减……
天启帝。
是天子想要削藩。
天子今年已有五十几岁,正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年纪,他在这个时候动的心思,绝不只是为了自己。
难道是为了太子?
可是前头太子来的时候,阿蛮是亲眼见过的。太子对楚王这个弟弟可是掏心掏肺,根本舍不得动手。
天子和太子之间必然会爆冲突。
再加上一个福王……
这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光是想想都能想到其中的麻烦,少司君是怎么做到混不在意的?
阿蛮能看得出来,少司君是真的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,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讲,只不过是想起来了,就顺便一说。顺道,将以后的事情交代好。
可是他哪来这样的自信呢?
“阿蛮是在担心?”
显然他长久的不说话,已经引起了少司君的注意,而今他正抬着头,在认真看着阿蛮。
“横看竖看都能看得出此事焦急,我不知大王为何这般淡定?”
“阿蛮是想看我痛哭流涕,跪地求饶?”
少司君勾起个奇异的微笑,“要演当然是演得出来,不过阿蛮未必会喜欢。”
阿蛮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,默默走到了少司君的身旁。他看也不看桌上那幅画,随手揪了一张纸皱成团,然后又走了回去,坐到位置上,然后朝着少司君丢了过来。
被那纸团正正砸中鼻子的少司君:“……”
可爱。
想□□。
阿蛮根本不知道少司君心中想的是什么:“别说这种话。”
他认真地说。
甭管是从前还是现在,他根本无法想象楚王做出那样的事。
那会叫他,有点难受。
少司君没有再看阿蛮,如果再看下去,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燃烧起来的欲|望,就会将他彻底吞噬。
他低头用笔勾勾画画,仿佛是在最后做点什么补充。
“不担心,仅仅只是因为,这没有必要。”
许是终于画完了,少司君随手将笔插在了笔洗之中,低头欣赏了一下画。
“因为天子不会成功。”
阿蛮蹙眉,就看到少司君摇了摇头。
“天子许是在皇位坐久了都有些忘记,除了他这几个儿子之外,那些个藩王可还有他的兄弟。”
少司君淡淡地说,“他有些太心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