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以棠的鼻子一酸,“刘叔,张婶。”
那段时间他们一直照顾她的起居,并没有见不得光的身份而看轻,对她是极好的。
刘叔重重点头,“可把你盼回来了。”
程以棠嘴角的弧度凝了几分,误会了。
张婶笑眯眯地带着她进屋,“你先上楼,我给你盛奶茶去。”
“不用。”
话音落地前,她已经转过身。
张婶脚步未停,带着笑的嗓音传到耳边,“你去给先生收拾衣物。”
程以棠有些愣然地望着旋转楼梯,恍惚间,她像看到22岁的程以棠。
光着脚一蹦一跳从楼梯往下跃,待还有三四格时,让他站那接住她。
男人一脸无奈,“几岁了?”
她眨眼,学着小孩的语调,“五岁,叔叔抱~”
他揪住她耳朵,让她好好说话。
她偏作对,在他怀里说了些自己都听不懂的鸟语。
后果自然是被他揉拧一番。
除了脾气见长,良心也快没了
程以棠拢了拢神,移步二楼。
主卧门是开着的,踏入的那一秒埋在记忆里那些画面猝不及防地涌现眼前。
目光不受控制瞟向摆放正中间那张大床。
这张床,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。
后来,她又将这张床霸占了三分之二。
再后来,夜夜被他圈在怀里。
起初,觉得哪哪都不舒服,不自觉间,习惯他的气息。
甚至贪恋。
程以棠赶紧打住荒唐的回忆,径直步入衣帽间,倏尔,视线像被什么勾住,在一水儿黑白灰的颜色里看到了几抹鲜艳,格格不入,却又合理存在。
但现在确实不合适了。
背后有脚步声逼近。
“以棠。”
张婶端着玫瑰奶茶过来了,“尝尝味道有没有变。”
程以棠:“谢谢。”
从她手里接走,浅浅地抿了口,“很好喝。”
听言,张婶脸上笑得皱纹都多两道,“以后经常给你做。”
这话,程以棠不知道怎么接。
张婶从内格拿出行李袋,一边收拾换洗衣物,一边絮叨着,“你走后先生也搬出去了,他怕我跟老刘没地去便让我们守在这。这几年先生偶尔过来住,不过每次都喝得醉醺醺…”
隔了稍许,又续着说:“两个月前他突然同我跟老刘说,以后就住这边了。”
话到这儿,笑了起来,“我猜着是不是你回来了,我跟老刘等啊等,终于在把你给盼回来了。”
程以棠一句话都没接,在沉默中把碗奶茶喝完,到最后,她却忘了自己喝的是什么,直到瞥见杯底一片玫瑰花瓣才反应过来。
张婶把拾好的行李袋给她,“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到医院?”
程以棠:“电脑。”
她凭着抹不掉的记忆来到书房,靠近门口的这张书桌只摆了几本书,他的电脑以及资料全堆在对面那张书桌上。
回忆就这样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