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不得扔,不住地舔。要不是骨头太硬咬不动,非嚼碎了连渣都不剩。
好半天之后,没出息的窦大少才依依不舍地将干净如水洗的骨头棒儿轻轻放下。
他平日山珍海味可这劲儿造,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安慰。
原来,最好吃的食物不再其表,而在其内。
窦宝又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“吃这个吧。”
老者从身边的石头碗里拿起一枚黑色果子,递给了窦宝。
窦宝还想吃肉,因此接果子的手有些不情愿。
“肉吃多了,肠子淤结,屙不出屎,能把人活活憋死。”
老者哈哈笑。
接着用一根枯干的手指头指着窦宝手里的黑色果子,“吃这个吧,这个通肠。我们吃了肉,都要吃这个的。”
窦宝立时惊讶。
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
忙将果子塞进嘴里。
还没等下咽,那果子竟自己好像长了腿儿似的,骨碌碌钻进了嗓子眼儿。
紧跟着,顺着嗓子眼子一路下滑,直达腹部。
窦宝觉着好玩,忍不住嘿嘿傻笑。
笑过之后,开始搭话:“敢问老人家,刚刚我吃的是什么肉呀?”
“是红娃肉。”
窦宝一呆,他把“红娃”
误以为“红蛙”
,自己嘀咕:“原来是田鸡呀。”
“田鸡?”
老者不懂,“是什么?”
窦宝忙为老者解释:“田鸡就是青蛙。倒是也有红皮的,但比较少见。我们那儿的青蛙多为青皮,也有花皮的。个头么,不及您这里的红皮蛙十分之一,顶多也就碗口那么大。平常人家爱用干椒炒着吃,只用后腿,要几十只后腿才够炒一盘儿的。”
“哦哦哦——”
老者颔,似乎听明白了。
“老阿大。”
那个跪坐在一旁的年轻野人道:“这位客人所说的田鸡,跟咱们这里的红娃不是一样东西。”
窦宝一惊,忙问:“难道刚刚给我吃的不是蛙类?”
“蛙类我们也见过,离此几十里有条鬼母河,那条河中偶尔可见蛙类。那些蛙类通体巨毒,奇臭无比,根本不能入腹。我们抓来,也是用它们的毒水浸泡毒矛、毒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