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後視鏡里看見江向燈搖了搖頭,說:「不,我來喝酒。」
小楊愣了一下,不知道怎麼回答,她剛才就細心發現江向燈的情緒不太好,想了想說:「你在哪喝,有包間嗎?我等你喝完再接你走怎麼樣。」
江向燈轉轉腦袋思考了一下,陳賦出差去了,沒人管他,小楊的提議不錯:「在一家有酒賣的咖啡店,沒有包間,但我能坐角落一點,麻煩你等我了。」
「就在前邊拐角了,讓我下車吧。」他戴上裝備,等車停穩了方才開車門下去了,從小楊的視角看去,自家藝人走起路來白金色頭髮被風吹著好看極了,她不作聲地拍了張背影發給了經紀人林姐。
而江向燈這邊握著手機,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,還是沒有忍下心掛斷或關機。
「喂,老公。」他微微勾起的尾音像貓咪在用指甲撓人。
「你剛才找我什麼事?」陳賦問。
他剛提交報導,現在在收拾東西,抽空才給江向燈回了電話。
「啊……就是到a大拍攝去了,有點觸景生情。」江向燈淡淡說。
陳賦敏銳察覺到了江向燈口中遲疑,他放下了手上拿著的衣物,認真問:「燈燈,你想到什麼了?」
「沒事,沒想到什麼。」江向燈很快回答了。
陳賦「嗯」一聲,明白他不願說了才換了一個話題:「你回家了嗎?」
聽見江向燈說「回了。」他才輕聲笑了一刻:「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。」
「好,拜拜。」江向燈現在只想去喝醉一次忘掉煩惱,連陳賦說的什麼都沒聽清便敷衍過去了,他掛掉電話往店裡走,被店長認出後推薦了一杯名字叫「含羞草」的雞尾酒。
他付了錢就躲到角落去了,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看粉絲的留言。
黑料事情後,他的評論區慢慢恢復平靜,他趁此機會吸了粉,當然也會有脫粉的,江向燈對此沒太大感覺,只是覺得只要還有人喜歡他便足夠了。
他能帶給粉絲朋友們正向的輸出,成為好的榜樣,這就是他最開始會選擇當歌手為主業的目的。
那也是許多年前遇見陳賦之後的事情了,江向燈低頭扶著腦袋思考了一下,也許就是今天的回學校讓他想得太多。
酒慢慢下肚,天色漸沉,咖啡店打開了晚上的燈,而江向燈在暗處坐著無聲地哭泣。
他不敢動靜太大,所以杯子空掉了也沒再去續杯,他也不想起身移動自己的身體,只剩下內心的疼痛,以及想得太多。
他本來以為陳賦已經變了很多他能知足,現在看來,得到過再失去比從未得到過難受太多倍,也許陳賦確實變了,但他自己呢?他都還是那個敏感的性格,從來都是。
手機被他調成了靜音,此時沒有誰能打擾他盡興。
就算沒有酣暢淋漓,醉酒帶來的短時間失去意識也會讓他感到快樂和放鬆。
「叮咚——」
是咖啡店門前的鈴聲,江向燈沒有很在意,沒有人會注意到深處角落裡還坐著一個孤獨的人。
而眩暈帶來的是眼前的模糊,直到那個人走過來蹲到了沙發的身前,他才看清楚那是誰。
「老公?」
喊出親暱稱呼的那一刻,江向燈心下難安突然消散了一些,他思考不了陳賦為什麼會提前回來出現在這裡,而他腦袋裡全然是他們的初次接吻。
遊樂園,兩隻唇接觸的感覺。
江向燈乖乖地笑了,把陳賦的臉用雙手輕輕託了起來,再低下頭啄了一下他的嘴唇。
「什麼味道?」他好奇地問,這是他多年前沒能明白的。
陳賦嘴角沒有笑,他並不知道江向燈在想什麼,只是不留痕跡地抬頭看向咖啡店天花板的攝像頭,他咽了口氣,把江向燈身邊的口罩墨鏡仔細戴上,再抱著他出了咖啡店,走到了自己車的旁邊。
「這才幾天,又重複了一遍。」他低聲自語了一句,剛想關門回駕駛位,就被江向燈猛地一扯衣角倒在了后座。
陳賦垂眼,看著江向燈小聲念著:「你還沒告訴我是什麼味道。」
他被壓在身下,像是小貓被翻了個身露出了白嫩肚皮,而狩獵人現在想品嘗香味了。
陳賦伸手將江向燈臉上雜亂的髮絲繞到耳後,再手臂撐起在車座上,在江向燈還想說什麼的時候,俯身吮住了他的柔軟嘴唇。
橙汁和香檳味第一時間充盈了他的口腔,而更深一步探索時他頂到了一顆硬物。
兇猛而放肆的進攻貪婪且靡麗,陳賦輕舔慢咬,舌尖在口腔內吻得發出了水聲響動,身下江向燈的反應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,青澀而動人,仿佛在此刻,他就是他的所有物。
二人親密之時,唇齒間慢慢纏上了另一種甜味,而在陳賦察覺到這是什麼之時,便看清了江向燈眼中狡猾的笑容。
「這算補償嗎?」陳賦呼吸停頓。
江向燈搖搖頭,腰塌了下去,雙手攀上了陳賦健碩的肩膀,主動湊過去含住了他還想說話的唇。
他輕輕喘著氣,笑得誘惑至極,白金色的髮絲散落在車座上,明艷得像是異國的王子。
夜晚的a城有些悶熱,似乎要下暴雨,而今夜註定不平靜。
剛回到家關上門,江向燈便被抱到了主臥,床上規整的被子因為他的到來而起了褶皺,而漫長的夜會告知著他們最終的結局:凌亂且美麗。